头不禁一慌,随之一想沄王可是出了名的懒散少理政务,今日不一定是他在办公。
“不知主理此案的是少尹还是长史?”
那差役客气答道:“此案虽杂,但干系重大,是以京兆尹大人亲理的。”
锦觅心头咯噔一下:“那大人今日也在?”
“自然在的。”
完犊子,这是刚出了火坑,又要被水淹了,锦觅将心一横,心道:随他去了,自在才是人生的主题,何必多思烦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没想到的是,润玉见到来的人是锦觅,甚至连眉眼都没抖一下,很是一幅素不相识公事公办的样子,如此,锦觅放下心来,想必那件事已经过去,大家都是明白人,有谁会揪着一场烟雨乐事不放呢。
公事办的很快,流程光滑无可挑剔,锦觅奉上文书,在那案卷上签了字抱拳道:“有劳大殿下了。”
“份内职务罢了。”润玉命人收了卷宗就准备下班的样子,锦觅心情倒是畅怀了,可一想到要回去心头便直打结,索性今日出来了,不如好好放松一下,放眼这整个京都城,她如今不怕被人识破身份惹祸上身而放松警惕相处的,独有润玉一个了,况且经了前几日的事情,他们也算形成认知上某种不可说的默契了。
“公务办完了,不安排一桌酒席招待人么?”锦觅脑子里还没过上一遍恰当的措辞,这话就在润玉取下官帽的同时说了出来。
润玉转回身来略是诧异的看了看她,道:“京兆府衙无这惯例。”
锦觅一个白眼还没翻上去,只听他嗓音很是愉悦又说:“不过今日合作甚为愉快,倒是本王可请小展将军,走一趟私人行程,不知小展将军可愿赏脸?”说着已是当堂脱下官袍利落的抛给侍立一旁的黄门。
“不敢当不敢当。”锦觅乐呵呵的抱拳,只见那黄门接了官袍,忙捧了私服上前服侍润玉穿戴,还踮着脚在他耳旁低语些什么话。
这小黄门锦觅认识,叫永奚,原来在太学堂就一直跟着润玉寸步不离,书童似的,据说是自幼便贴身照顾他起居生活的,别的皇子身边都是带个官家子弟做伴读,独他身侧只跟着个黄门帮他背书箧。
不过处理京兆府的政事,他便换了身份,不是沄王而是京兆尹了,按理说府衙自有办案流程和协理差员,用不着一个黄门的,不知今日是出了何事,这京兆府衙内办公怎的也还带永奚来了,且随时捧着一套便衣?
“知道了,你先回府吧。”润玉摆摆手,永奚迟疑了一下终是拜了一拜走了。
锦觅走近两步低语道:“殿下府中不会是有何急事吧,若是如此,今日这酒便往后推推。”
润玉一笑:“无甚大事,永奚处理得了。”
他既然都说无事了,何必替他忧心,锦觅也不含糊,爽快道:“那走呗,今日不醉不归,去哪家?”
“既是请小展将军喝酒,这地方,还是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