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名,如今却要‘被迫’坐实了。 当真是狐假虎威啊。 沈灼是那个狐,他是那只‘冤大头’虎。 金枝华灯晃眼,通亮奢侈的灯光簇拥着沈灼和沈霄。 两人皆置身于万千繁华之中,那一眼的对视宛若开疆辟土、寸土不让。 一如前世两人撕破面皮后,在权利之巅的对峙。 他曾被太子如敝履般舍弃,他也曾仰望这个兄长,觉得自己同兄长是云泥之别。 而如今。 沈灼恶劣的想—— 他终于将这朵云拉拽到了地上。 你再也不能轻蔑我,再也不能揉捏我,你只能习惯跟我站在同样的水平线上。 沈灼恶劣的故意发问:“阿兄,我是不是不应当将令牌的事说出来?” 太子的半阖的眼瞳里迸发出隐忍清光,并未回答沈灼,而是对晋宣帝说道:“清昭中毒这么大的事,孤自然得为他忧虑。望父皇恕罪,私自将东宫令牌给了出去。” “无妨。” 晋宣帝唇角挂起一抹血腥的笑,转眼对沈灼说道,“便交给你自己去查。不过为防止你情绪上头,你必须得拿出比一般人更强的证据才可。” 沈灼:“是。” 晋宣帝:“好!七日后,便在昭明宫正殿赤乌殿内举行殿审!诸位大臣皆可前来观看。” 观看? 还真是昏庸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竟把好端端的查案当做是游戏玩乐。 众大臣纷纷低下头,紧绷着面皮喊道:“今上英明。” 元正之会就此落下帷幕。 天渐渐亮开了,曙色熹微,阴靡的天空渐渐泛起了一丝鱼白,淡淡的曦光洒落一地,将积雪照得宛若发光。 大臣们和晋宣帝逐渐离开,偌大的太初宫正殿只剩下洒扫的宫人。 沈灼并未马上离开,双腿发软的起身。 积雪消融时带来的暴虐寒意,像是一只遮天盖日的兽,侵蚀着每一寸角落。 远处的叶听霜始终紧盯着沈灼。 他是提前被沈灼安插进来的,原以为对方会将自己当做消耗的棋子,哪知道却看到了如此精彩的一幕。 叶听霜承认自己在对方沉溺权欲时不禁看得入迷了。 咚咚咚。 七殿下就是一个天生的掠夺者,灼烈而炙热,充满了生命的野性。 他想,是时候做那个决定了。 叶听霜并不会把关键证据交给一个软弱无力之人,却愿意在现在的沈灼身上赌一次。 他不愿眨眼的看着沈灼,一步步走向对方。 步子越急,步子越大。 他想要前进,突破一切,去到沈灼的身边。 宛若朝圣。 在即将失控之前,却有一人抢先截胡,变相惊醒了叶听霜。 席间的太子一撩宽大衣袖,如乌云蔽日般起身来到沈灼身边:“沈灼,你想做什么?” 两人已隐隐处在撕破脸皮的边缘。 对立而尖锐,不给人半点喘息。 沈灼抿着唇,眼珠湿漉漉的看着他:“阿兄,我害怕。” 什么? 太子脑子一瞬间空白,在开口前想了无数两人吵闹的样子,却想象不到沈灼会如此表现。 沈灼发寒的搓着双臂,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孩童:“暗处有人想要害我,想要毁了我,老师现在已经入狱,以后便无人护我……” 太子下意识回道:“还有孤。” “可阿兄能护到几时?” 沈灼眼底啜泪,“我为什么一直都是阿兄的软肋和拖累?我……不愿!” 沈灼是如此真心实意的信任他。 太子心头发麻,敌对戒备的心防瞬间崩塌,痛痛的痒意也生长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中毒起沈灼便和之前略有几分不同了。从前只是一昧蛮横恶毒,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是勾人。 叶听霜亦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沈灼。 颤抖的睫毛像是失去呼吸的蝴蝶,又被连绵的冬雪覆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虚弱。 令人心悸的美。 太子已有动摇:“所以……你才做得那么出格?” 沈灼:“我也想为自己大胆一次!况且阿兄难道猜不到?哪怕我什么都不做,都已经发生了死谏的事,殿审还是会成立的!捏到我的手里,难道不比交给清流那帮人,更让阿兄放心?” 太子都快被气笑了:“这么说是孤误会了你?你这样做反倒是为了孤?” 沈灼理所应当的发问:“阿兄不这么认为吗?为何会怀疑?我天然就是阿兄这边的啊,不是阿兄庇护了我十年吗?” 无论多少次。 沈灼的全心全意,简直让太子兴奋颤栗。 这便是……他养了十年的弟弟! 污浊又姝丽,脆弱又炙热。 沈灼的一切一切,都是被他烙印塑造的。 “不要再查下去了,孤来替你善后。” 太子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