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掖庭暴室里。 因此,一听七皇子提及过往,众大臣无不发憷。 好端端的殿审,可别变成血溅殿前啊。 王垚愈发感到事情棘手,小心询问着太医,余光却落到晋宣帝身上。 “徐医,七皇子所言可属实?” 徐太医:“七皇子十年前中的乃是奇毒,纵然不会要了性命,却会使得容貌受损。而毒害七皇子的那碗药……臣近日殚精竭虑,终于将其的功效弄明白了。”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产生了一丝好奇。 徐太医斩钉截铁道:“那药会损伤身体,渐渐将人掏空,成为枯槁短命之人!” 众人暗自倒吸一口凉气:“何人对七皇子如此愤恨?” 两次暗害,两次中毒。 便连晋宣帝的表情也变了,向来浑浊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清明。 纵使这两次中毒并无关联,也足够引起晋宣帝的注意。 这就是沈灼想要的。 帝王的重视—— 将翻天覆地,截然不同! 所有人都必须排除杂念,认真看待,不敢再抱着一丝一毫戏耍之心。 重视整件事,然后牢牢记住他沈清昭之名! — 与此同时,所有清流大臣们另开一室,挤在一处小殿之中。 纵使晋宣帝昏聩,曾言所有人都可旁观,但没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他们又实在关切殿审,只得望夫石一样的等待着当值宫人的口信。 “来了——” “别堵在门口啊,都让开些!” 宫人韦光庆倨傲的踏步走来,他乃晋宣帝身旁的常侍,纵使不怎么受到荣宠,却也是清流大臣们无法得罪之人。 韦光庆走到殿内:“哟,今日竟来了这么多位大人?可真稀奇。” 众人不禁脸热,生出了些许羞赫。 他们是不得不来,殿审太过重要了,能不能在世家的严防死守中撬开一道缝隙,就看七皇子的了! 为首的路汀讪讪发问:“韦常侍,里边儿怎么说?” 韦光庆这才提及殿审,将所言所闻口述出去。 他在说到处置桓擎时,清流大臣们顿感大悲。 “这么早就得罪了桓家,殿审哪里还能推进下去?” “我们将一切都赌在七皇子身上,他真的能够担当重任吗?” “太子呢?有帮七皇子吗?” 一嘴一舌,丝毫不见文人雅风。 原本军马案的希望便十分渺茫,过度的重视反倒令他们失了礼节。 路汀额头青筋凸起:“莫要吵了,听听韦常侍说吧!” 韦光庆板着脸说:“桓擎现在还跪着呢,一动也不敢动,殿内所有大臣再也不敢有半句不满,您说呢?”瞧瞧这点儿胆子!连七皇子的手指头都比不了! 嘶!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朝着这种方向发展。 他们吞咽着口水,皆有几分不可置信。 这是隔山打牛,借了今上的手,来替自己立威啊! “然、然后呢?” 韦光庆对这些人本有不屑,看他们的反应内心才有了一丝平衡。 看来受到冲击的人不止有他。 韦光庆原本只是收了银钱,对殿审的事情并没有太多上心,而如今却有了一丝真情实意:“京兆尹大人问了话,七殿下便直接丢出了十年前的事。两次中毒,两次暗害,今上开始上心了。” 路汀瞪大了眼,这可是铤而走险啊! 万一触怒今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看来这位七殿下,远比他们想象得更加大胆! “韦常侍,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今上上心,也意味着满殿无一人敢怠慢。” 韦光庆回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切,心跳快得宛若擂鼓,竟有些痴迷失神,“奴看到——七殿下正在用一根手指搅弄风云。” — 殿审外在时刻关注,殿审内也在继续进展。 王垚已传了仵作:“中毒案发生后,宫中又发生了一场命案。仵作,你详细说来,宫人王鼎究竟是不是自尽?” 仵作脸上的表情分外为难,他官职低微,生怕说错了什么。 况且七皇子动刑之后王鼎便自尽了,若是详细道出,务必会将怀疑引向七皇子。 那可是一位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沈灼沉声:“你大可直说。” 仵作舒缓了一口气,这才开口:“王鼎的尸体上有多处伤痕,不仅有耳朵的咬伤,还有几处鞭痕,但这都不是最致命的……夺走他性命的伤是喉咙,王鼎在上吊的过程中,被绳子割开了皮肉,甚至……割开了半个脑袋。” 这样骇人听闻的死法,众人听得脖子都产生了幻痛。 “什么样的绳索,可以割开皮肉?” “诸位请看——” 仵作将东西拿出,“麻绳里面,包裹着一根极细极锋利的铁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