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阿兄不是不信他已温顺了吗?那我便证明给阿兄看。” 他直视着叶听霜,神色骤冷的命令道,“过来。” 叶听霜保持着腿部完全的姿势已经很久,听到沈灼的声音后,像是嗅到了骨头香味的狗,挪转着僵硬的双腿。 他抵达沈灼身边,自然的半蹲了下去。 沈灼只是紧盯着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两人的对视长达半盏茶之久。 叶听霜的眼神深沉、晦暗,宛若行于黑夜的枭鹰,随时都有可能失控。 沈灼头一次有了种卷入旋涡的感受。 真有意思。 “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沈灼朝着他伸出了手,悬于半空中。 几乎不需要反应。 叶听霜捧起了他的右手,像是犬类讨要抚摸,鼻息滚烫而克制,毫无尊严的蹭着沈灼的手。 轻些,再轻些,莫要蹭到他的伤口。 温顺得毫无攻击性。 可只有叶听霜自己知晓,他冰冷的血液正在因为沈灼而沸腾。 想要将眼前之人…… 拆吞入肚。 沈灼抬眼朝着太子望去:“阿兄还不信?我也可以更过分一些。” 他抽出了手,用玉石般的手指在对方的唇瓣摩挲,笑得挑衅又傲慢。 “跪着,别挣扎。” “我若不允,你便不能起来。” 叶听霜喉结不自觉滚动。 哪怕玉簪之事已在暗中调查,他三番四次的克制,警告自己在尚未有结果之前,不得放纵一丝感情。但那种甜蜜又刺人的滋味,好似无孔不入。 太子气息不顺,率先瞥开了眼。 分明是他因查明叶听霜身份,自己要来太学府试探一二;但当沈灼真的试探之后,他却心颤如焚。 他如何能言说? 分明是清昭在调戏别人,他的目光却只落在清昭的身上。 为什么不一样了? 殿审、元正之会、或许更早的中毒,他好似一簇摧枯拉朽、烧光平原的野火,滚烫热烈又鲜活。 或许旁人无法理解,只有十年来一直陪伴在清昭身边的他,才能真切的感受到那种被燎原的滋味。 就是这样一个孱弱的少年,却能夺走他全部目光。 太子:“……够了!” 沈灼却不听,反倒愈发放肆了。 太子眼瞳赤红:“孤说够了!” 沈灼的动作僵到了一半,便再也不继续下去了。 他赢了。 进退之中,是他得寸进尺,太子步步后退。 可他完全不满足,想要看到更多。 太子究竟会为了他退到什么程度? 沈灼歪头看向他:“那阿兄还验吗?” 太子面色难看:“不必,往后都不必。” 他狼狈的离开了太学府,连同院长打招呼也没能顾得上。 太子脑海里一直都是沈灼抚弄对方唇瓣的模样,若是再进一步,会不会伸进去? 光这样想一想,他便感到窒息难熬。 一刻也不愿再看下去。 虞淮守在门口,瞧见太子神色,疑惑的问道:“里面发生了何事?殿下为何慌张?” 慌张吗? 太子的脸色略一扭曲,想起了方才沈灼的问话—— 为何他要试探清昭? 太子指节泛白:“回东宫。” 他终于后知后绝。 他想要知晓自己在沈灼心中的地位,然后坚定不移的被沈灼选择。 — 空荡的学堂内,沈灼推开了叶听霜。 “起开。” 叶听霜:“……喏。” 心口的那股热迟迟未散。 他悄然舔舐着牙齿,泛起丝丝津液,好似在回味无穷。 小殿下哪里都值得回味。 腰、手、以及之前那个吻。 整座宫殿都透着空洞,小殿下便是一潭死水中的活色生香。 周遭越死寂,他便越鲜活。 令人心折的锋利。 沈灼头疼欲裂,已不想再应对君照雪。 沈灼重归冷漠:“君先生,叶家私苑的事,我们明日再约吧。” 君照雪辑礼道:“……是。” 方才始终未曾说话,他却一直在观察着叶听霜。 空洞清雅的美。 像是幽谷静潭,死水沉沉,世间万物都无法融进他的眼。 于他而言,尘世的一切都淡得如一缕轻烟。 然而—— 这个眼神被激得鲜活。 因为沈灼。 所以太子才会那般针对吗? 沈灼带着叶听霜离开了太学府,君照雪才缓慢直起身,将方才沈灼坐过的桌几上的砚台拿起,黑色的墨汁如雨线般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