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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3 / 4)

下砸落,很快将地上的白色宣纸染黑。

“选伴读……”

“军马案……”

“清昭,原来你也会打小心思了。”

刚才他看到了什么?

才三月未见,沈灼便有了让人挪不开眼的变化,他竟是在同一直儒慕的阿兄……对抗!?

一直掌控在手心里的人,突然间失去了掌控,君照雪原以为自己会烦闷。

参加伴读之选前,他便是这样表现的。

不该兴奋。

不该瞩目。

但真正看到时,他为了伪装强压在内心多年的叛逆,瞬间汹涌了起来。

‘便委屈先生屈居人下了。’

他竟被那句话困住多年,以至成为心结,实乃可笑。

君照雪喃喃讥讽道:“君如琢啊君如琢,你难道还是什么乖顺人物吗?为何要把太子每一句话都奉为圣意?”

此刻王元鸿终于按捺不住闯入学堂,想看看君照雪有无受到为难,便瞧见了他的手中染满黑色墨汁的画面。

这是上等的松烟墨,极难清洗干净,他白皙光滑的指尖完全被侵染,连衣服上也滴上了几滴。

王元鸿心脏骤颤:“君先生,你没事吧?他们可有为难你?”

王元鸿伸出手,想要触碰君照雪的指尖。

然而只在触碰的那一瞬,君照雪便回过神来:“多谢,方才是在下在想事情,怠慢了。”

王元鸿面颊微红:“学生怎会怪罪先生呢?今日先生受累了吧?”

君照雪淡雅浅笑,手指掩盖在宽大袖袍之中,却在不停的擦拭着,直接红了一大片,红到肿胀,他都没有停下。

君照雪有个秘密——

温润教习的先生,长袖善舞的门客,却极度厌恶他人的触碰。厌恶到哪怕沾染一点,都会生出恶心之意。

君照雪温柔的笑道:“受累倒不至于,只是有些冒犯之言……”

王元鸿笑道:“什么冒犯不冒犯的,君先生大可以直说!”

君照雪:“可否将玉佩还给在下?”

王元鸿的关切瞬间僵在了面上:“这……我……”

君照雪垂着眼眸,长睫颤动:“那是母亲留给君某的遗物,君某不愿流落在外。”

王元鸿不服道:“放在沈清昭那里便不是流落在外,放在我这里便是流落在外?”

君照雪默不做语,鲜少没有再同对方虚与委蛇。

从前觉得厌烦,今日便更加厌烦。

王元鸿满嘴苦涩:“我有何比不过沈清昭?”

君照雪:“你多虑了。”

王元鸿用拇指摩挲着玉佩,低落又不舍的将玉佩还了回去。

“我知晓你对信安射出的那一箭,并不是心狠手辣,而是为了保全他。”

“信安冒犯了七皇子,倘若不由你来处置,以沈清昭的狗脾气,定会重重严惩。”

“我已将信安扶上了你的牛车,还为他请了医工。”

君照雪:“……多谢。”

两人对话戛然而止。

黄昏的橙光洒在了湖面,波光粼粼如点缀烁金。

君照雪回到牛车,撩开车帐的一瞬便闻到了浓烈的血腥气,医工正在为信安忙碌包扎:“见过郎君。”

“忙你的事吧。”

君照雪深深凝视,又冷漠的收回了眼。

今日伴读下场,并非是他不在意名声,而是籍田快来了,已无需再做伪装。

这一箭让所有人都看清,信安同他毫无瓜葛,哪怕之后东窗事发,信安也不会受到他的牵连。

信安,不能给予沈灼的善,只好落到你的身上了。



今夜云轻星粲,满天的星斗宛若点缀在碧盘上的碎金。

回到长乾宫时,便是入夜。

沈灼泡在浴池当中,自顾自的拿起了酒杯,一口清冽的酒水,便顺着喉咙滑到了食道。

不能让人带走叶听霜。

至少在查清中毒始末之前。

若是能够见到石煊,便能得到一些线索,石煊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沈灼拧紧了眉头,回想着前世对石煊的印象。

懂进退、知分寸,却永远无法看透的一个人。

他有时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怀念,有时却是极致的冷漠。

难以看透。

沈灼喃喃道:“石煊已经回朝,却说籍田的最后一日才能赶回,究竟为何要如此?”

他的余光瞥向了一枚放在托盘里的玉符,这是前不久晋宣帝差人给他的。

桓家玉符,竟这样轻易弄到了手。

沈灼长长的舒展了一口气:“还是想想明日叶家私苑的事吧。”

沈灼沐浴时又擦净了脸上的瘢痕,打算重新再描绘一次。

轻纱幔帐外,有一人影由远及近。

单显端着托盘,想要闯入浴池。

侍卫郭展和叶听霜正守在门口:“站住!”

水雾颇大,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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