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付出的?你别太可笑!”
“早晚要散伙的,知趣的话你收拾东西走人,希希要留在湘萍跟着我!”
……
临近高考,申念希和妈妈买完菜回家,看到申彦康、小三和私生子在家里的沙发上坐着,申念希的布偶娃娃被翻了出来,都拿给了私生子玩。
大人之间吵得激烈,申念希拉架,被申彦康拖着关到门外,屋内的吵闹声更激烈了。
“都是你自己选的路,带着你女儿滚,以后这是我跟今今的家了!”
“你人老了,照照镜子看看吧!”
她的手都拍肿了,却怎么都拍不开那扇门。
……
关姝去世的时候,申念希抱着骨灰盒,从殡仪馆出来。
爱她的外婆,走了,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她跪在墓碑前,弯着腰,闫晞怎么都扶不起她。
……
关姝下葬后的那天,闫晖一家四口回到老房子,将窗户、床板、镜子、锅碗瓢盆全部砸了个遍,桌椅全部掀翻。
房子里一片狼藉,破烂不堪。
……
复试被刷的那天,闫晞从津北赶到宁溪。
她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申念希,“这是离婚的时候,爷爷奶奶给的十万,你外婆一直存着不让动,你想读,就接着考吧。”
银行卡背面有个沾了褐色药渍的残缺指纹。
外婆一定把它拿出来看了很多遍,吃药的时候也在想外孙女。
……
为什么,想要守护的人,就这么离开了。
为什么,想要做的事情,总是被迫放弃。
为什么,两个家,都成了这样。
为什么,爱自己的人,都受伤了……
这些场景不停地在她脑中闪现,同时混着景小满的哭喊。她想站起来阻止齐同磊,可她怎么都冲不过去,每一次尝试站起来,都摔得更惨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好朋友被欺负。
曾经,闫晞也这样被申彦康打过,而她没能阻止……
无力感交织,越来越密,像一张网,将人扭曲捆绑,又越缩越紧。
申念希知道放弃梦想的感觉,但自己以后还能拥有很多可以再去追梦的机会,可景小满的手如果废了,这辈子都拿不了画笔了,梦想就真成了泡影。
恐惧感再度袭来。
“别伤害她们……”申念希在梦里哭喊。
溺毙感包裹着她的感官,申念希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眼角逐渐湿润。
“申念希,申念希。”扬意喊她。
她听不见扬意的喊声,脑子里各种声音掺杂在一起,盖过了所有的外界声音。
“希希,希希。”扬意继续喊她。
她依然沉溺在噩梦中,已经哭出声音了。
最后,她被自己的哭声吵醒了。
睁眼后,她对上了扬意的眸光,立刻抱紧了他,像雪花飞入焰炉,她迫切地想将自己融入扬意的体温内。
“扬意,你在,你在……”她带着哭腔,先是惊讶他在,后是惊喜他真的在。
“我在,我在呢,别怕。”他轻拍她的背,给她顺气。
醒来后,发现他在,她逐渐安心,停止了哭泣。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在梦里消失了。而她也不用再从过往的回忆中寻找驱散噩梦的力量了。
第二天,周一,申念希腰痛难忍,脚踝也肿胀得厉害,便申请了两天的假,待在公寓内看网课。
这两天,扬意没有留在公司食堂用餐,下了班直接回公寓照顾申念希。
周三,她强撑着去上了一上午的课,回来之后,腰更痛了,扬意便请假带她去医院做了偏振光理疗。
回来后。
“按电梯。”他抱着她,走进电梯里。
“嗯。”
申念希把脸埋进他的外套中,一直等到进门,她才把脸露出来。
“怎么,还见不得人了?”他把她放到床上,拿过软靠枕,垫在她腰后。
申念希拉过被子盖好,“一瘸一拐的,太难看了。”
扬意揉了揉她的脑袋,“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
申念希耷拉着脑袋,“我现在像狗熊……”
“说了在家好好躺着,你非要去上课,还不信这个邪,你现在信邪了吗?”他轻抚了一下她的腰,无奈地笑了笑。
她不想面对他的表情,便用双手捂住脸,“信了。我认命,这几天好好躺着。这个垃圾,真是误我大事。”
他拿出药袋子里的双氯芬酸钠,抠出药粒,又倒了杯温水,递到她面前,“什么大事?你在家也能学,网络知识一线牵。”
申念希看着小小的药粒,忽有一种家的感觉,眼前的这个人是爱人,也是家人。
家是一种抽象的止疼药。
她把药吞咽下去,“明天是你的生日啊,我这样怎么给你过生日?这可是我们在一起后,你的第一个生日,烦死了。”
扬意表情晃了一下,不自觉地笑了笑,手背轻碰了一下她的脸,“这个表情是被药苦到了,还是因为不能给我过生日委屈啊?”
“后者占99%,前者占1%,本来今年10月18号是周四,我们俩都忙,就够倒霉了,现在又弄成这样……你跟我混,连生日都不能好好过。”
他敲了一下她的脑门,“没你,我生日都不过。别拉着苦瓜脸,不好看。当然不好看我也要。明年出息点,生龙活虎点,行不?”
“行!”
他跟她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