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材料便算准备齐全了。
这个下午,整个部族几乎都在忙着杀鱼洗鱼。
再用柳条将鱼对鳃穿过,挂在树上晒。
洞口周围的树被挂的满满当当。
失去亲人的痛苦被收获的喜悦覆盖了。
陶夏不想去处理血呼拉拉的鱼,于是抓来个表哥,打算用树枝和绳索,搭个简易的晾晒架子。
两人先去砍了七八棵鸡蛋粗细的树干,截成差不多的长度。
每三根在全长五分之一处用绳索扎牢固定,在地上立稳,作为支撑点。
两组支撑点中间搭一根长树干,简易的晾晒架子便做好了。
表哥拍了拍陶夏的脑袋,对她设计出来的晾晒架子表示赞赏。
陶夏摸摸被拍疼的脑袋,觉得好笑,原始人真是下手没个轻重。
表哥不多会儿就又搭建了四五个架子。这样鱼便可以不用挂到树上去了。
在树上爬上爬下十分不便,也存在危险。
之前发生过族人不慎从树上跌落,摔断腿的事故。
水草为了躲掉集体劳作,不知道躲在哪里晃荡,过了好久回到部族洞穴附近。
看到树皮在捣鼓新东西,张嘴问道:“这是什么?”
“架子。”树皮抬起头来笑嘻嘻的望着水草。
“架子?”水草重复一遍这个之前从未听过的新名词。
“嗯,夏教我的,她可真聪明。”
水草瞬间就像着被剖开肚子的鱼,眼珠子瞪了老大。
抬脚就踹翻了架子,连同架子上挂好的鱼,一并掉落到地上,瞬间沾满了泥巴和碎石。
“怎么了?怎么突然生气了?”树皮十分单纯,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水草的忌讳。
“以后不许跟夏说话,不许帮夏做事。”水草朝树皮翻了一眼,没好气的命令道。
陶夏站着附近,听到动静,立刻好奇的转过脸来看热闹。
“好的,都听水草妹妹的,别生气了。”树皮宠溺的轻抚着水草的头,说完独自收拾被踹翻的烂摊子。
女人们看着这场闹剧,一边偷瞄一边窃笑,还不时的窃窃私语。
陶夏听不清她们交谈的内容,轻哼一声:“到底是亲哥哥,就是不一样,把我的头打的生疼。”
晚饭后,族人们聚在一起烤火。
女人们在幽暗的光线下,练习编织,男人们在则在用石头打磨一些小玩意儿。
陶夏带着妹妹弟弟,坐在洞口篝火旁玩泥巴。至少在族人看来就是这样的。
一大团高岭土、一堆小石块、几块碎蚌壳,还有两捧用完整蚌壳盛来溪水。
陶夏用黑色的泥土和着小石块、碎蚌壳捏了碗,秋和冬照虎画猫也捏了起来。
三个人用现有的材料捏了十几个形态各异的小容器,杯子、盘子、碗、茶壶等等。
刚捏出来的泥胚不能直接烧制,需要晒干,陶夏等不及明天的太阳,便把泥胚放置在篝火附近烘烤。
今晚是树皮和另一个姨表哥晨星守夜,他们相互监督整夜不睡,以保证洞口的篝火不会熄灭,用来恐吓大型的食肉动物远离洞穴。
等洞内鼾声四起,水草蹑手蹑脚的从兽皮上爬起来走到洞口找树皮。
她用脚指着地上的泥胚,悄声问:“这些是什么?”
“不知道,夏放在这里的。”
水草一听又是自己讨厌的名字,想都不想,把围在篝火一圈的泥胚全部踩个稀巴烂。
树皮刚想说些什么,被水草的手指按住嘴唇。
“什么都不要说。说了话,今晚就不要跟过来。”水草忽然软下身子娇声道。
树皮扯下她的手,环在自己腰上:“好妹妹,不要生气。”
晨星嗤嗤的笑着:“你们快滚远点,不要打扰我看星星。”
陶夏心里一直惦记着她的泥胚,夜里睡不踏实。天还没亮,听到外面有像鸡鸣一样的鸟叫,噌得就爬了起来,冲到篝火旁边查看她的宝贝,结果整个人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