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谦面色不悦的望了过去。 只见他的书童满脸激动的捧着一张纸,大步流星的来到了谢谦身前,颤声道: “谢老,张修然张公子派侍从送来了一副对子,请您过目。” 谢谦微微皱眉,凝重道:“张修然?张家那个小子,他竟然跑到了这淮阳城?什么对子,拿来看看!” 书童颔首道:“谢老,您且看。” 一张字帖摆放在了谢谦面前。 只一眼,他便身子一颤,将脸贴在字帖上细细端倪,眉飞色舞的赞叹起来。 “‘炮镇淮城楼’,五行对照,念着就铁血豪迈,是要镇压淮阳诸位才子的意思么?” “对子虽不如‘烟锁池塘柳’,但超过了‘烽销漠城柳’,能评个绝佳,勉强算个绝对。” “嘶,这字瞧着体瘦骨劲,笔锋透着灵动灵韵,可谓自成一派,更是以字见意。” “好字,真是好字啊,非书法大家所不能也!” “有这字在,对子即便差些意思,也让人叹为观止了,好,好啊!” “对子不错,这字更是大家手笔,张氏果然人才辈出,这张修然,大才啊!” “你说不是一副么?怎么只有一对?另一对呢?” 谢谦着急忙慌的询问。 书童笑着道:“另一对在这里,那张公子卖了个关子,说是这一对之后再拿出来。” 当叠起的另一张纸展开摆放在谢谦面前之后。 原本迫切的谢谦,眉头却皱了起来,拿起字帖仔细打量。 书童也看到了不由好奇道: “咦,这对子,怎么跟单公子所作绝对‘烟锁池塘柳’一样?” “谢老,张公子这是何意啊?” 谢谦捋着花白胡须,凝神思索,呢喃道:“是啊,他这是何意?” 颍川书院的大儒,当时世间最聪明的那一流。 谢谦思量片刻,已经明白了张修然送来对子的意思,唏嘘道: “好一个张修然,这字不是他写的,‘烟锁池塘柳’也不是他的,可能也不是单丹的。” 书童眨巴着眼睛,不敢置信的问道: “谢老,这不可能吧?单公子可是淮阳四大才子之一,断不可能窃取他人绝对吧?” 哗啦啦! 谢谦心中微动,一甩宽大袖摆,乳白长衫抖动,拿起‘烟锁池塘柳’仔细鉴赏,并对书童道: “告诉他们,今夜头筹就是这张修然所作‘炮镇淮城楼’,原贴也亮出来给那些人看。” “记住了,把单丹的表情看仔细了,回来禀报。” 单丹不疑有他,恭敬上前,将原贴捧起:“是,谢老!” 片刻后,锣鼓声响。 小厮声嘶力竭的咆哮道: “张修然张公子已炮镇淮城楼,对桃燃锦江堤,谢大儒评,今夜头筹!” “诸位,当为张修然张公子祝贺!” 单丹儒雅的脸上浮现了阴桀,他猛地扭头,眼神凌厉的望向了舞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