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平时醒来一般,我睁开了眼睛,迷蒙的视线逐渐清晰,迟钝的感觉逐渐回归,我察觉到脑袋还有些晕,下巴也很痛——这些都没有之前的噩梦可怕!
我梦到有人当着熟人的面叫我少主,这一定是梦没……
侧过头,我看到了一堆黑衣人,为首的正式安保负责人,而他身后的那些人要么拿着系着红绸带的大鼓,要么拿着锣,还有人拿了唢呐。
他们看见我醒了,激动地振声喊道:“少主!您醒了!”
我一定是还在做噩梦。
眼睛一闭,我又躺了回去,再一睁开眼看,他们还在那里。
也许,这就是我应该承受的。
我终于认命,拽了拽黑尾铁朗的衣服,仰头对他乖巧地笑了笑,“谢谢黑尾前辈,我感觉我已经没事了,能先把我放下来吗?”我朝那边的壮汉们努努嘴,“我还得处理一下这些。”
黑尾铁朗将人轻轻放下,清了清嗓子道:“好的,少主。”
“黑尾前辈,不要那么叫我。”我果断拒绝这个称呼,担心语气太过强硬,又立刻添上一句,“求你了。”
“诶,使不得,少主怎么能求人呢?”黑尾铁朗笑眯眯说完又恢复正色,“你真的不去医院?”
我本来正生着气,被他这么一关心,瞬间没气儿了。接下来还有比赛,我不想缺席日向翔阳的比赛,也担心他发现我不在会一直分心看观众台,尽管他不会一直分心,但并不影响我担心他。
“没事,比赛结束再去。”我摆了摆手,眼睛又不由自主看向那群黑衣人,这一看,脑袋就又疼了起来,“行了,你们就跟着我去看台给他们加油吧。”
黑尾铁朗没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
我立刻瞪了过去,“笑什么!”
“没什么哦——我去看比赛了。”黑尾铁朗朝我一乐,转身走了。
我只能带着这群人往比赛场馆走,也根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路上,我打开手机查看消息,先给谷地仁花保平安,再回复研磨的消息。
总不能让仁花酱一直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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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看台某一侧的观众忽然开始有序退场,等这些人退了个干净,就看到一排排的黑衣人有序入场,手里拿什么的都有。一时间稻荷崎拉拉队也停下了欢呼声,场上休息的少年们抬头向那里看去,就看见一排黑衣人为首的——分明就是乌野的经理!
谷地仁花自从收到消息就一直在东张西望,她看到少女的时候,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月酱真的醒了。
她所牵挂的人面无表情地走到最前面,瞥了一眼落后一步的安保负责人,对方推了推眼睛,说道:“开始吧,不要给少主丢人。”
丢人?笑死,从你们带着唢呐进场的那一刻,我就不准备当人了。
穿着振袖和服、头顶华丽发髻的女性们手捧着卷轴从观众席里的两侧过道动作优雅地走下,发髻上的头饰都没有一丝晃动。她们将我夹在中间站成一排,笑容温婉。
一声高亢的唢呐声响彻体育馆,紧接着锣鼓喧天,宛如行军一般的短暂曲子结束,黑衣壮汉们大声喊道:“乌野的少年们,在这片橙色场地上,留下你们矫健优美的身姿吧!乌野的少年们,在这片赛场上,用你们的汗水浇灌成功的花朵吧!乌野的少年们,愿你们轻盈如燕、威猛如鹰、佳绩辉煌!”*
震撼的发言让场馆安静无声,安保负责人满意地将扩音喇叭递交给我并打开了开关,“少主,请您发表讲话。”
我看着呆若木鸡的日向翔阳,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平静无波道:“你这个喇叭,扩音效果一定很好吧?”
“是的,这是新垣集团科研部门专门研发的超强扩音喇叭。”安保负责人非常骄傲地介绍道。
我听出来了,整个场馆都是你叫我少主的声音。
接过喇叭,我心如死灰地说道:“加油。”
我的话音刚落,身边的和服美女们就动作优雅地将卷轴打开,卷轴一个个落下,展开后都是一幅字,而这些字组装在一起就成了……
木兔光太郎将这些字连在一起读了出来:“祝乌野武运昌隆?”他倏地看向赤苇京治,眼睛里有着耀眼的光,那光名为羡慕与欢喜,“好帅!好酷!!赤苇!!我想要这个!!!”
赤苇京治冷静又果断地拒绝道:“木兔前辈,教练和老师是不会允许的。”
这种事情只要在脑袋里想想就好了,是绝对不可能做的。
体育馆内有些嘈杂,观众和旁观的选手们都互相交头接耳,还有人在用手机去查新垣月和乌野,赤苇京治扫了一圈收回视线,他知道的新垣集团只有那一家,月的家世……还真是了不得。
比起平淡的赤苇京治,赛场上的宫侑和宫治的反应要比隔壁羞耻到准备钻地的乌野更加激烈。宫侑从最开始的震惊之中脱身,他都顾不上一会儿乌野的加油声会不会烦到他了。
“你们这应援团犯规吧!?”
月岛萤扯了扯嘴角,给你你要不要?
宫治扭头朝宫侑喊道:“你是猪吧?现在该问这个吗?你到底惹了什么人你知道吗!”
“惹了人。”阿兰突然说道。
不参与争吵的角名伦太郎摸了摸身上,一脸遗憾道:“啊,手机……好可惜……”
菅原孝之被这话冷得打了个寒颤:“好冷,感觉突然从极度的羞耻之中冷静下来了。”
乌野这边也因为这句话开始热闹起来,小武老师手脚已经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了,乌养教练倒是适应良好。
日向翔阳满面通红,他觉得这比他发球失误还要羞耻,偏偏让他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