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妮顿时心中一喜,走过来扶着沈云沉:“怎么了这是,没生出儿子来?”
沈云沉怕苏曼妮笑话他,干脆闭口不提,只问她:“去年秋天的桂花酒还有吗,给我来一坛。”
“别了吧云沉,大白天的,回头被人看到了举报到你们政委那里就不好了。”苏曼妮看似在劝酒,实际在拱火,她要沈云沉自己说出来不开心的事。
其实她猜到了,估计是因为生了女儿不高兴了吧。
苏曼妮心里偷着乐,面上装作很关心沈云沉的样子。
沈云沉也只能往女儿上面引导,一拍桌子,骂起了算命的瞎子:“那个死瞎子骗我这胎一定是儿子,结果居然是个丫头,气死我了。快点拿酒来,反正他们都知道我去医院陪产了,喝两口没事。”
“那好吧。”苏曼妮松了口气,是女儿就好。
沈云沉烂醉如泥,连医院都没去。
毕盛夏一直等不到他回去,一问护士,才知道她姐姐没死,一时心情复杂,只能先装作很开心的样子。
可怜毕逢春,生孩子住院三天,只有妹妹毕盛夏在照顾她。
至于公婆,一听说她生的是闺女,也就留在老家那边没过来。
沈云沉更是直接人间蒸发,直到她出院都没见着他人在哪里。
几天后,吕营长的媳妇过来告状:“哎呀逢春啊,你说说你,怎么不看着点小沈啊,我听说他跟苏曼妮又好上了,这几天天天过去。这么下去影响可不好啊,你赶紧的,找个机会劝劝他。要不然,下半年的党校学习就没他的事儿了。”
这嫂子倒是好心,毕竟两家是邻居,要是沈云沉跟她男人一起去党校进修,也能有个伴儿。
再者沈云沉以前救过她男人,这份恩情她还是要还的。
所以她一听说沈云沉夜不归家,赶紧过来问问。
毕逢春其实已经猜到了,她除了哭还能怎么办。
她也不好意思说自己生了野种,只能拿孩子的性别做文章:“嫂子,怪我没用,没能生个小子出来。你放心,我会劝劝他的。”
当天夜里,她挣扎着下床,叫毕盛夏看着点孩子,自己则拿上手电,去苏曼妮所在的公社找人。
刚到院子外头,就听沈云沉说道:“我想跟她离婚,曼妮,明天我请个假,你陪我去见见我爸妈吧,我们一起跪下求他们,只要他们不再拦着,我立马离婚娶你。”
“可是,万一你那个老婆不答应呢?”苏曼妮楚楚可怜地看着沈云沉,装柔弱她是一流的,要不是沈云沉的爹妈一哭二闹三上吊地反对,她也不至于结不成这个婚。
沈云沉决定破釜沉舟,野种的事不能告诉苏曼妮,她会笑话他的,但他有必要跟自己的老子娘说清楚。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允许他离婚。
他抱着苏曼妮,亲吻她的额头:“她会答应的,除非她想守一辈子活寡。你等着,我现在回去跟她谈判。”
眼看着沈云沉要出来了,毕逢春便赶紧跑了回去。
她抓紧了毕盛夏的手,豁出去了:“盛夏,这个狗男人要跟我离婚!听着,等会他回来,你就把你的衬衫脱了,然后抓住他的手往你胸口摸,到时候我再出来跟他谈判,他要是不听,你就大声喊救命,我就不信了,他会拿他的前途开玩笑!”
“这样能行吗?”毕盛夏也是没想到,沈云沉居然想离婚。
毕逢春点点头:“只能这样了,盛夏,你得跟我一条心,这里离家千里万里远,咱们两要是离心离德,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放心吧姐,我心里有数,我听你的。”毕盛夏点点头,姐妹俩兵行险着,非要把沈云沉离婚的念头摁住了不可。
沈云沉一回来就被毕盛夏贴了上来,毕盛夏依计行事,直接撕了自己的衬衫,抓住沈云沉的手往自己身上摸。
最终沈云沉不得不屈服在这姐妹俩的计策之下,暂时不提离婚的事了。
并约法三章。
“从今天开始,不准再见苏曼妮,只要你敢找她,我立马找你们政委,说你强.奸我!”毕盛夏发起狠来,很有她老子当街敲晕毕桃的气势。
沈云沉气得头晕,他瞪着这对黑心肝的姐妹花,静候下文。
“还有,每天到家的时间不准超过五点十分,过了就是找苏曼妮去了,我还是会去找你们政委告状。”
“还有,我要搬过来跟你们一起住,帮我姐盯着你,你要给我在大院附近找个清闲的工作,免得我名不正言不顺的,因为我再也不想去公社干活了。”
“只要你做到这三点,我不但帮你照顾孩子,还会帮忙隐瞒你和苏曼妮旧情复燃的事。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这可真是屈辱的条约,沈云沉除了答应,别无选择。
第二天,苏曼妮没有等到沈云沉,第三天,依旧见不到心上人。
苏曼妮过了几天,终于回过味儿来了。
毕逢春要是那么好对付,就不会害她好几个月见不到沈云沉了。
想到这里,苏曼妮决定去大院外头等着,直接拦着沈云沉问个清楚。
这天下午四点不到,她就从生产队请了假出来,准备往海军大院赶去。
没想到经过码头的时候,海上过来了一艘客轮。
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年轻女人站在船头,兴奋地冲码头的一个军官挥舞着手臂。
苏曼妮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但见副营长姬瑜穿着雪白的海军制服,身姿笔挺地站在那里,满脸含笑地招手回应着。
等到客船靠岸,舢板刚放下,那女人便冲了下来,青春靓丽的脸上洋溢着久别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