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正午的日光撒在苏倾落的身上,将她的发丝镀上了一层金辉,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开陈生几人,跌跌撞撞的向少年跑去。
苏倾落飞奔到那人的跟前,泪眼婆娑的看着面前的人,激动的好多话哽在喉间,好一会儿才说出口,“你……,你是子哲吗?”
少年身着青色衣袍,白玉冠将青丝束起,风夹着些雪粒吹动他的衣袍,显出他消瘦的身形,一副有些病弱的样子。
“姑娘,我姓张,名子哲。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的?”张子哲替她将捆于双手的麻绳解开。
苏倾落眼睛一亮,想进一步确认,便问:“那同学……,不是,公子你名中的子哲是哪两个字?”
“执子之手的子,哲理学问的哲。”
“真的是你吗?”苏倾落兴奋的说:“那你记得我吗?”
张子哲摇头,却眼神闪躲,“我只是恰好回京,在此处歇脚。此前并没有见过姑娘。”
‘也对,他怎么可能是我认识的那个子哲,这里是古代,而我又是穿越而来。’苏倾落听着他的回答,心中这般想着,失望的低下了头。
他怎么会是在高中时期,自己认识的那个张子哲呢?虽然说眼前这人名字与他一致,甚至连相貌都生的这般一致,难免会让她认错了。
“你们可说够了?”陈生抽出腰间的大刀,“既然这钱你说要替他还了,那就少废话,拿钱来。”
“对,欠的钱还了,我们老大定不会再为难她的。”
“要想英雄救美,就把这钱赶紧拿出来吧。”
跟着陈生的几个小弟顺势说道,六人围住了张子哲和苏倾落。
张子哲抬臂将她护在身后,自己却忍不住咳了起来,似是撑不住的就要倒下。
“她欠你们多少钱?”张子哲一手顺气,尽量压制住咳嗽,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那么的弱不经风。
陈生瞟了一眼他腰间的白玉玉佩,知道他是个有钱的主儿,便狮子大开口,“一两银子。”
苏倾落绕过张子哲,与他并排站着,她提高音量质问道:“怎么就是一两银子了,明明就是……”
陈生身测一人道:“怎么?我们老大说是一两就是一两,欠了这么久都没还,光是利息就够这些了吧?”
“你们……”苏倾落被气的一时语塞。
这哪是还钱啊,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敲诈!
要知道这一两银子,她苏倾落就是再采上一整年的药草都不一定能赚到。
张子哲掏出荷包,“这是一两银子,这钱还过之后,就别再来找她的麻烦了。”
陈生笑的脸上的横肉抖动,接过银子后用牙一咬,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周围的小弟见他如此,都收了手上的大刀,围在他的身旁。
“小公子,你放心,这钱要回来了,我们定是不会再为难苏姑娘的。”陈生招呼身边的人,“走,喝酒去。”
待六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苏倾落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她身旁的人站不住了,一下子摔倒在雪地上。
“子哲,子哲,你醒醒啊!”苏倾落焦急的叫着他的名字,一如在火灾中的那次。
穿越前身为医生的她,此刻顾不得古人的男女有别了,测呼吸、掀起眼皮查看、贴近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而后又将人托起,一手搭在她瘦弱的肩上,根据原主的记忆,向着在这里的家中走去。
将这一切事情都目睹了的齐禹尘等,则是跟着苏倾落的脚步。
一路上三人都沉默不语,尤其是季温年脸色沉的可怕。
顾语烟打破了安静的气氛,“太子殿下,我们要一直跟着苏倾落吗?”
“苏倾落绑定系统的声音,我们竟然也能听到哎,是不是因为我们手中的药草发挥了作用?”
“太子殿下,我们就这样偷听人家的对话,是不是有点不好啊?”
顾语烟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抛出。
“要想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就要跟着。”齐禹尘微微低头看了她一眼,那双丹凤眼中是藏不住的冷意,“她和张子哲的相遇,绝非偶然。”
季温年陡然顿住脚步,用沙哑的嗓音问,“太子殿下,你是说张子哲是有意接近阿落?”
齐禹尘嗯了一声,迈步继续往前走去,“再不跟上当心在这里迷了路。”
顾语烟看着这村落,除了刚才他们来时走的那条大路。这跟着苏倾落弯弯绕绕的不知道绕了多少个胡同巷子。
况且每个胡同两侧的墙体建筑风格都一样,统一样式的黄土墙、贴着瓦片的门楼式大门,就连土屋的大小都差不多。
终于他们三人的脚步在一处已经有些腐烂的木门前停下。
苏倾落吃力的将背后的人往门口处背去,口中还喊道:“阿爹,快把门打开,快救人。”
不多时,门内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门闩碰撞木门的声响。
‘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被推开,身着粗布棉衣,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在看清苏倾落身后背着的人时,当即脸色一白。
“这是发生了何事?”
“阿爹,来不及解释了,先救人要紧。”
“来,快先进屋。”
没等顾语烟跑进去,木门再次关上,她急忙刹住脚步,这才没撞上去。
“这下怎么办?”她回头看着齐禹尘两人,空旷的胡同里都能听到她的回音,再无一点声响。
齐禹尘默不作声,径直走向那木门前,在他前脚触碰到木门的一瞬间,那门前竟出现了如果冻般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