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房中,钟懿拿出药膏递给赴晏,“这是我爹爹先前留下的治疗箭伤的药膏,你且帮你夫君上药,我去做些饭。”
蔺靳野坐到了床上将长袍解开,精瘦的上半身一览无余,宽肩窄腰,看似清瘦的人身上的肌肉线条却紧实利落。
他肩膀上的伤疤已经结痂,留下了一道狰狞的伤疤。
昨日吸毒血上药时是黑夜,赴晏并没有看的太清楚,今日在光亮处一看还让她有些心猿意马。
蔺靳野俊美的脸上此时挂着放荡不羁的笑,“娘子莫非是爱上我了?”
赴晏将药膏扔到蔺靳野怀中,骂道,“要不是怕你身份暴露我能说你是我夫君,你既然没事了就自己上药。”
“你就这么相信呢个小姑娘是个好人?”蔺靳野把玩着手中的药膏,戏谑道。
赴晏叹了口气才开口,“她应该是沈将军的女儿,本名沈毓,应该是阴差阳错活了下来,这才改名换姓在山野中生活。”
沈毓先前也是名满南阳的才女,虽然出生在将门之家,却是实打实的饱读诗书,及笄之时将军府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赴晏和沈毓不熟,撑死了说就是个点头之交,而先前与沈毓交好的女娘不在少数,当时议亲的安赤侯府也对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很是满意。只可惜沈家一朝落难,南阳城中无一人为沈家说话求情。
世态炎凉,人都是趋利避害的。
她爷爷灭了沈毓九族,沈毓居然还愿意救她是赴晏没想到的。
她瞧着沈毓的模样,许是真不记得她了。
蔺靳野浅勾着唇,赤着上半身走到赴晏面前,将药膏放在她手中,“那就劳烦娘子给我上药。”
“谁是你娘子,再胡沁我就把你的行踪卖给合欢教。”
“你可舍不得,我还得帮你杀贺兰乌介呢。”蔺靳野似笑非笑的看着赴晏,“再说,如果朔州城没破,你现在也该嫁来扶夷了。”
赴晏扯开话题,“坐下吧,我给你上药。”她打开药膏,用指尖沾取后涂在蔺靳野的伤口处。
药膏敷在伤口处冰冰凉凉的。
刚上完药,钟懿就提着食盒走到偏房,她敲了敲门,“姑娘,饭菜我放在门口了。”
“多谢钟姑娘了。”赴晏打开屋门,从钟懿手中接过食盒,对着她露出一个和善的笑,“钟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
“啊,真的吗。”钟懿露出开的笑,“如果不麻烦,明日可以让我把你和你夫君画进画册中吗。”
赴晏点了点头道,“可以。”
“那就不打扰你和你夫君休息了,有事唤我。”
赴晏打开食盒将饭菜一一放在桌子上,“蔺靳野,吃饭了。”
“只有夫妻才可以一同入画,小公主。”
“我本来就是要嫁给你的不是吗?”
蔺靳野支肘偏头,悠然道,“小公主还记得许我的婚约啊。”
“人都在你手里了,我怕你真杀了我。”赴晏说完自顾自的夹着菜。
“你的侍卫什么时候来找你啊。”赴晏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
蔺靳野思索片刻道,“应该快了吧。”
“你不应该急着回扶夷吗?”
“急什么,回了扶夷就被软禁在京城,何况我还有两个哥哥在虎视眈眈呢。”蔺靳野看了看赴晏,“这几日奔波劳累,在过几日闲散日子未尝不可。”
蔺靳野本来是想今日就发射信号弹让爻戮他们赶来的,突然出现的钟懿,一个世外桃源的地方,让他有了等等看的想法。
赴晏这几日经历了太多,父母的突然离世,自己和兄长联系不上,如今要远赴异国他乡。
跟着蔺靳野回了扶夷就彻底脱离绥陵了,不如借着他的由头在这里多呆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