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合珩京倚在北园的树边,优哉游哉地说道。
一刻后,三人走在京城的大街上。
子合珩京被姜冶白和淮龄一左一右夹在中间。
他的脸上罕见多了几分无奈,还有无语。
“珩京哥,相遇就是缘分。开心点!”姜冶白呲着个大牙傻乐。
“我有说要向西夜院长告发你们吗?”子合珩京问道。
“可是只有敌我之说,没有隔岸观火。”淮龄轻言浅笑道。
三人没走多久就到了山乔戏坊。门口的小厮已经在排队检票了,戏坊外排着长长的队伍,大部分都是平民百姓,也有家境殷实的公子小姐、读书人。
那些真正的贵人大多早就进去了,怎么也不会留在这里和平民一起排队。
“你们在这等等我!”
姜冶白突然离开,一刻钟后带着三份酪冰回来,分给淮龄和子合珩京。
“我不吃这些市井之物的。”子合珩京眉头微皱,推开姜冶白送过来的酪冰。
姜冶白嘴角耷拉下来,可怜巴巴地看向淮龄。
淮龄只好接过,“我吃一份。”
“淮龄最好了!”姜冶白一手拉着淮龄的胳膊,一手拉着子合珩京地胳膊,笑着进了戏坊。
他们是内场的第一排,可以直接进。
山乔戏坊有两层。
二楼是包间,像是环形看台,凌驾于底下的观众之上。里面的人们可以直接、更近距离地看到表演,又能与其他看客间隔开。
姜冶白等人路过许多人,找到第一排的座位。当时,许多人已经入场了,内场乌压压的一片。周围有抱着哭恼的小孩的、乱吃乱丢的,说话聊天的。
虽然第一排的位子与后面隔开一段距离,但依旧有些乱糟糟。
姜冶白丝毫不受环境影响,带着淮龄坐下,但子合珩京还远远地站在一旁。
“珩京哥,来坐啊!”
子合珩京沉默着,又退后了几步,离得远远的,站在墙角。
“他怎么了?”淮龄疑惑地问。
“我忘记珩京哥有洁癖了。”姜冶白挠了两下脑袋,不好意思地说。
只见子合珩京跟山乔戏场的主管说了什么,主管点头称是,然后主管朝他们走来。子合珩京像是在躲什么虫蝇一样,头也不回地就上了二楼。
“两位客人,你们的朋友刚刚定下了二楼的包间,现在他让我带你们过去。”主管对坐着的两位,殷勤地笑着说。
愣头愣脑的两人于是跟着主管上了二楼包间。
“哇!淮龄,从这里看戏台,能看好清楚啊!还能看到楼下那些人!”姜冶白俯在包间的栏杆上,新奇地感叹着。
姜冶白身后,淮龄和子合珩京一左一右地坐在茶桌的两边。子合珩京给自己倒完茶,顺便给淮龄倒上。
“多谢。”淮龄低声说。
“这茶不错。”
“是的。”
姜冶白转过身来,看见气定神闲的两人,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俩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两人才抬头,看向他。
姜冶白突然泄气,“算了,懒得理你们这些呆子!”
“坐下吧,快开始了。”淮龄语气中带了几分软和,给姜冶白倒了一杯热茶。
“你怎么知道?”姜冶白问道。
“你没发现戏场里的灯光越来越暗了吗?”淮龄反问道。她环视了一眼,发现包间与包间之间,是可以互相看到的。从她的角度,能看到隔壁的包间。但隔壁的包间围了一层纱幔,淮龄只能隐约瞧见一男一女的背影。
淮龄话音刚落,山乔戏场就陷入了一片黑暗。接着,戏台上亮起一束光,打在立坐在车轮上的姑莫小伙子身上。
马戏表演开始了。
会写字的大象,与鱼共舞的姑莫舞姬,百鸟列阵。
内场的观众们欢呼喝彩,高潮迭起。
姜冶白口中的姑莫赤马终于出场了。它被一个小男孩牵着。姑莫赤马体形庞大,毛发耸立。观众们不由得担心起这个还没有姑莫赤马高的小孩子的安危了。
小男孩穿着姑莫的服饰,头戴红色短帽,面容可爱。
淮龄也汇精聚神地看了起来。
小男孩朝底下的观众鞠躬,又向二楼的观众鞠躬。看起来桀骜难训的姑莫赤马,在他的手下却格外乖顺。
小男孩训着它,跨过设置好的重重阻碍,最后马儿纵身一跃,跨过空中的火圈,口吐出熊熊烈火。场下的观众们发出惊呼,吓得连连后仰。
这时,戏场上空方喷出一团冷冷的细雾,宣告着姑莫赤马的表演结束。小男孩抚摸着马头,
牵着姑莫赤马退场。场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鼓掌声,许多人往台上丢着铜钱。
“我去去就回!”姜冶白捂着不舒服的肚子,面露难色,向另外两位告知一声,就匆匆忙忙地冲了出去。他入场时,一个人吃了两份酪饮,这会儿受不住了。
淮龄幽幽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说包间里有盥洗室...”
她看向还是一副闲散样的子合珩京。
“你不也没说吗?”子合珩京挑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