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萨伯见小情侣久别重逢,不想被强塞狗粮,硬是自动隔断联系,再次沉沉睡下了。
春花顾不得矜持,飞扑元万毅怀里,喜极而泣道:「想不到还有再见之日,妾身怕不是在做梦吧?苍天啊,若是梦,请别醒来。」
元万毅紧搂她,心里轻叹,时间无多,恐那侍女归来,遂低声道:「时间紧凑,你先回答我问题,你是不是心甘情愿要嫁给那斐大人?」
春花一愣,随后缓缓摇头。
一如所料,元万毅大喜,再问道:「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春花愣怔,脸色悲惨,「他们权势滔天,无论天涯海角,咱们都逃不了……」
元万毅已知答案,飞点她哑穴,揽腰腾飞而起,上下纵横,跳跃敏捷,不多时便飞掠直后山,钻入一个隐秘山洞,才解穴道。
山洞潮湿阴寒,昏昏暗暗,头顶冰棱滴水,滴滴答答。
春花抖了抖,惊恐道:「夫君快快将妾身带回去吧,若被他们得知了,定会遭受追杀。你孤身一人,怎抵抗得了千军万马的追捕?」
元万毅取出一个大包袱,打开,里面露出荆钗布衣,轻笑道:「这点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你先换下这一套衣服,我们再潜逃重围。」
春花百般困难,双手捧衣,不知该不该换。
元万毅脑袋枕靠双手,斜依大石,眉目俊朗,悠悠道:「算算时间,那侍女应该已经回来了,看不见你,早就大喊大叫了,你还要现在回去?即使回去了,我也注定要通缉的啊。何况,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想要嫁给那渣男?」
春花铁心一横,事已如此,别无他法,于手脚麻利解开腰带,脱下外衣,猛地一顿,抬眼看向元万毅,只见元万毅一直笑瞇瞇看着她,并没有回避之意。
春花顿时脸颊绯红,「夫君……夫君可否回避稍瞬?」
元安毅佯装不解,调侃道:「反正迟早都要看光光的啊,为什么要回避?」
春花一哽,欲言又止,脸红如煮熟虾子。
元万毅哈哈大笑,笑够了,才大发慈悲说道:「不逗你,快点换吧。」
说完,便转身背对,闭目养神。
春花干脆利落换好了布衣,才轻唤一声,元万毅蓦然回头,只见她身穿布衣荆钗,脸上却是精致的妆容,模样就像千金小姐偷穿贫民之衣,甚不协调,若被人一瞧,定识破身份。
元万毅早有准备,取出水囊,招手唤春花上前,替她洗去脂粉,再掏出早备好的胭脂眉笔,笑道:「闭上眼,我替你修饰一下。」
元万毅虽没替女生化过妆,但也曾在现代修读过美术,审美尚且不错,以前也因好奇,在网络视频上,研仔细究化妆的视频,理论知识还可以,他觉得化妆应和画画一般,相差无几。
春花半惊讶半疑惑,「夫君何以有此事物?难不成要替妾身画眉?」
元万毅点点头,嬉笑道:「难不成我替自己画?反正,你快闭上眼,时间无多了。」
春花委实困惑透了,虽在大丰王朝风俗里,女子出嫁后夙愿,无不盼与夫君朝画眉,夕吟唱,举案齐眉,风花雪月,但此时此刻性命攸关,夫君竟还有心思调情?唉,也罢,若逃不了,明年的今年就是他们的死忌,何不及时行乐?
心思一定,便依言闭眼,静候了一会儿,只觉脸上被人涂涂抹抹,东描西画,深觉忐忑不安。
春花曾在宫里和民间耳闻目睹数之不尽的案例,俱是夫君替妻子画眉惨败的光景,如今元万毅还要替她画一个完整的妆?就算不惨绝人寰,也应惊涛骇俗吧?
春花暗忖,若画得太丑,也不能拂了夫君的脸面,定要施展浑身解数,赞美他的心意和技术。
千回百转,想出了许许多多赞美之词,随后元万毅便叫她打开眼,递过一面小巧的铜镜,让她端详是否有什么地方不妥,以好再修饰。
春花定定心神,接过铜镜,凝眸镜内的女子,只见适才还艳丽浓妆,穿华丽衣裙的面孔,如今洗尽铅华,一身清丽脱俗,眉如远山,脸若芙蓉,自有一番风韵,让人目不转睛。
最让人惊叹的是,这里头的人,像自己又不像自己!
「夫君的技术真让人叹为观止啊!便是宠妃御用的宫女,画得妆也没如此绝技!」
春花惊叹不已,想好的赞美之词如今全变成了肺腑之言,劈里啪啦说了一大半后,又猛地一顿,踌躇瞄了几眼元万毅,随后酸气十足道:「夫君以前……和很多红颜知己画过吧?」
话一出又后悔了,怎能成了嫉妇?
为人妻,应宽容大度,进退有度,事事为夫君操心体贴才是啊,
元万毅直男一枚,一时不慎,没察觉女儿家的百般纠结,只是随口回答:「没啊,你是第一人,我还怕画得不好,如今看来我的天赋不赖嘛。好了,不说了,我们先装成游客,淡定一点走出去吧。」
元万毅收拾完春花换下的华衣,包成一个轻便包袱,背上绑好,随后伸手一揽,春花惊呼一声,再次天旋地转来到了前院暗处。
两人暗躲草丛堆深处,窥视敌情,只见该名侍女已告知了侍卫首领,各方士兵步伐匆忙,分散各处,准备围堵寺庙,其余僧俗俱惊吓不已,困待大雄宝殿,其中一派士兵,拿着画像,一个个对着抽查,等检验完后,才放行。
其余士兵则镇守各处,或胡乱捉人检查,弄得一向庄严宁静的普吉寺,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有些香客远道而来,想早些出山,赶船归家,也需经过另一派士兵的严密查阅,元万毅搀扶着春花,佯装成一对少年夫妻,乘混乱隐藏其中。
士兵虽也举着画像,一一查阅,但他们都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