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住她们说同意了和长公主的亲事,可却没说是哪个长公主,是她们先入为主认为是馆陶长公主。
不得不说栗姬这一步将她们所有人都算计进去了。戏耍了馆陶长公主的同时,也让她们栽进了坑里。
若是馆陶长公主追究,她大可以说是她和程夫人误解了她的意思。届时,虽然知情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可难保馆陶长公主不会迁怒于她们,尤其在受了如此大的欺骗之后。
显然程夫人也想到了这点。
“妹妹,这事我们该和长公主解释清楚才好。”
“我也正要和姐姐说这个。”
迟迟没有得到景帝的答复,栗姬不由得有些着急地看向不远处的广元长公主,在得到广元长公主安抚的眼神后。这才安下心,笑着唤了唤景帝,“陛下,您还没答应妾呢。”
景帝仿佛是喝得迷糊了,眼神有些迷茫道:“答应什么,朕好像是喝醉了,等宴会结束,你再和朕说一下吧。”
“陛下......”栗姬还想说什么。
这时,馆陶长公主突然开了口,“栗夫人,这是阿母的寿宴,一直谈论小辈的婚事,却是不妥吧。”
说完也不再看她,而是举起酒樽,对着窦太后说道:“阿母,女儿祝您长乐未央延年永寿昌。”
窦太后乐的连说了几声好。
紧接着梁王也端起酒樽,说起了吉祥语。然后是窦家人。
总之一直到宴会结束,栗姬都没再找到机会提刘荣的婚事。
馆陶长公主强忍到宴会结束,本是怒气冲冲地去找广元算账,可走到半路,却突然停了下来。
本就被人看了一通笑话,现在去也不过自取其辱而已。
想通这点,馆陶长公主对身后的一众宫侍道:“回去,去长信殿。”
此时,窦太后正在宫人的服侍下更衣,正准备就寝。
没想到馆陶长公主这时候进来了。
窦太后意外道:“你怎么这么晚还过来。”
馆陶长公主拿过宫人手里的梳子,亲自给老母梳起了头,嘴里不自觉得带上了撒娇,“这不是想跟您说几句悄悄话嘛。宴会上人太多了。”
窦太后笑,“多大的人了还跟阿母撒娇,这要让外人听见了,你这长公主的谱怕是也摆不起来了。”
“这不是没外人嘛,您老总不会故意说出去吧。”
“这可不一定。”
母女玩笑了一番,馆陶长公主状似不经意地说道:“栗姬说的皇长子和广元外孙女的婚事...您怎么看?”
窦太后一听,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我看你哪是要和孤说悄悄话,你是专门为这件事来的吧。”
馆陶长公主也不否认,笑吟吟道,“说点贴心话是主要的,顺道问问您对这件事的看法。”
窦太后皱了皱眉,“我当然不想广元的外孙女和皇子有什么牵扯。怕是皇帝也是不同意的。所以刚刚就那么囫囵过去了。”
馆陶长公主道:“我看栗姬是很愿意的,而且看样子她们早就说定了这门亲事,否则也不会在今天提出来了。纵使阿弟没说什么,可宴会上这么多人,往外一传,明天整个长安的王侯家眷就全都知道了,栗姬的皇长子要和广元长公主的外孙女联姻。传着传着,最后大家都当了真,纵使您和阿弟都不愿意,到时也得咬牙应了这门亲事,因为在外人眼里这早已经是个既定事实。若是再站出来说这是个误会,事情并非是这个样子。又有谁会相信,外人只会以为我们悔婚,朝令夕改,到时我汉室的威信何在?”
窦太后被馆陶长公主说的火起,“我就知道这个广元见不得我们好,总要搅风搅雨。她以为现在还是先帝在的时候吗?”
“纵使先帝不在了,可先帝留给她的势力还在,所以我们才不能像对付丹阳一样对付她。偏偏她又学不会老实,这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考虑到绝对不能再增加广元的势力,窦太后坚决否定道:“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和皇子有牵扯。也是我没注意到荣儿的婚事还未有着落。既然注意到了,我这个做祖母的焉能不管。”
窦太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道:“阿娇的婚事,到现在你也没给我个交代,这不现在就有个合适的人选吗,亲上加亲......”
还未说完,就被馆陶长公主打断道:“我不同意,到时让人说我们阿娇捡广元的外孙女捡剩下的。”
“那你说说你看上了谁?”
“呃......反正不能是刘荣。”
窦太后没好气道:“这话别让皇帝听到了,还以为你嫌弃他儿子呢。”
馆陶长公主讨好道:“我知道,这不只在您面前说嘛。”
窦太后虽然觉得外孙女是个好人选,可无奈女儿不同意,也只能算了。
“可惜你那些个表侄女都定亲的定亲,嫁人的嫁人,窦家没有一个合适的。”
“有啊,怎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