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你要为我们报仇。”
刘彻看了他们一眼,手中剥栗子的动作却没停下,教训道:“太子兄长的昏礼上,注意你们的言辞。”
三人马上蔫了下去。
“说说,发生何事了?”
听到此话三人又来了精神,“有个坏家伙将我们的东西都抢走了。”
“我最喜欢的木剑,弹弓也被抢走了。阿兄你帮我抢回来。”
“他不仅抢我们的,还抢了许多人的东西。”
“别人都说他很厉害。”
“他连未央表兄都抢走了。”
“不对,未央表兄和他是一伙的,都是坏人。”
三个人,三张嘴,很是抱怨了一通。
后面赶来的薄未央闻言无奈道:“三位殿下,如此说话,小臣便是浑身长满了嘴,都解释不清了。”
最小的刘乘见是他,抓起地上的栗子壳就往他身上仍,边仍边道:“坏人,你还来做什么。”
薄未央也未躲,径直向几人走了过来。
刘彻阻止了刘乘砸人的举动,并眼神看向薄未央,“究竟是何事,你在他们嘴里都成恶人了。”
薄未央无奈地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原来三个小皇子被刘彻嫌烦赶走之后,薄未央怕他们太闹腾惹出麻烦来,本想带他们去偏殿安置。
谁想三人偏往人群里钻,这里瞅瞅,那里看看,不仅闯进了一群正在行酒令的勋贵夫人间,还学着饮酒舞乐的人也扭了起来。
最后见庭院里一群人正在投壶,又被吸引了过去。一开始只是看,看了会儿就忍不住要下场。
因为年龄小,在加上投壶技术不行,结果可想而知。
身上的东西作为筹码都输了进去。
在场的都是勋爵家的小郎君,对于三个还未封王,年龄尚幼的小皇子,也没什么必须谦让的想法。再加上都是七,八岁的年纪,正是执着输赢的时候,可不抱着无论对方是何人,只管赢得游戏最重要。
于是三个小皇子被赢了一局又一局。
薄未央不是没阻止过,只是三人都输红了眼,非得要扳回一局不可。然后......
越输越多,直到将所有东西都输了进去。
东西不见得多珍贵,但对三人来说都是极为喜爱的,不然也不会随身带着。哪能甘心就这样都输给别人。
赢了东西的人将其当做战利品,视为自己的荣光,凭什么要返还给三人呢。
而赢的最多的人,恰巧薄未央还认识,严格说起来还是亲戚。是他舅舅的庶子,要换他一声表兄的人。
眼看着三个小皇子都要哭了,薄未央就和自己的表弟商量能不能放个水,或是赢了后将东西返回给三人。
他那个表弟也是个被宠坏了的,说什么都不答应。
也是这时,三个小皇子见他和赢了他们东西的“坏人”走的近,又听“坏人”唤他表兄,就以为他们是一伙的。新仇旧恨下,将他也归为了“坏人的行列”。
事情是说清楚了,薄未央却没停下来,继续说了几句他那个表弟。
“因为是我舅舅几个孩子里长得最出众的,再加上嘴巴利索,又会讨长辈欢心,所以养成了霸道又骄狂的性子。还望大王和三位殿下不要和他计较。”
刘乘重重地哼了一声,皱着小脸说道:“丑”。
刘彻睨了他一眼,“赢不了就算了,输也要输的起”,说着眼风扫过其他两人,直把两人看得低下了头,“输不起,耍赖,还歪曲事实。”
年龄稍长的刘越和刘寄被这一说,心中起了羞耻心,“阿兄,我们错了。”
只有最小的刘乘还在硬撑,“可是,那是我最喜欢的弹弓和木剑,阿母说那是阿兄小时候玩的。”
到底心疼弟弟,刘彻反手将栗子拍在食案上,人站起道:“走,我倒要看看,是谁如此骄横,连皇子都不放在眼里。”
薄未央连忙跟着起身,阻止道:“大王,区区小儿如何劳您亲自出面。待我禀告舅父,自有舅父来惩戒他。”他的本意只是想解释清楚这事,可不是想又多一位殿下掺和进来。
刘彻却是另一个想法,“表兄,区区小事,何劳长辈出手。毋须忧心,我并非是想以势压人,既是投壶输了,那便用投壶再赢回来。”
不容拒绝的口吻,让薄未央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借口来阻止。
而此时的刘彻已经看向了凌月,迟疑了一下道:“月儿在这里等我回来。”
凌月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当心些,不要在如此多的宾客面前发生冲突。对你...不好。”
刘彻也没想过闹出大的动静来,就像他说的,找对方比试投壶而已。不过小表妹的这一番关心,还是让他感到了一丝惊喜。
刘彻多解释了一句,“并不是不让你跟着一起去,只是怕到时人多吵杂,顾不上你。”
凌月点点头,“我就在这里,有绾姐姐陪着我。”
刘彻这才满意,只是一转头又是另一种气势了。
凌月到底不放心,嘱咐走在最后的薄未央,“表兄,看着他们些。看情况不对,赶紧将人带回来。”
薄未央苦笑着点了下头。
等一群人走了,凌月想到什么,让窦绾附耳过来。
“去外面看看...人回来了吗...我倒也一时疏忽了...别让人靠近那里...如此多的宾客...若被发现...几家的颜面都别要了......”
窦绾低低应声出去了。
凌月看着窦绾的身影,眼神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