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越发欣赏,要知道她的引荐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小小少年却能固守本心,并不为之所动,只这一点便比不少人强了不少。
“孤的承诺永远有效,若你哪天想入仕,可随时来寻孤。”馆陶长公主甚是大方地承诺。
闻言,张氏显得比自己的侄子更激动,显然知道馆陶长公主这一诺意味着什么,“多谢殿下。”
张骞紧随其后拱手行礼,“多谢长公主殿下的厚爱。”
待得姑侄两人离开时,馆陶长公主还以长辈的身份,赐下了许多的东西,姑侄两人又是一番感激。
正月过半,春朝的诸侯陆续返回了封地。只有梁王因为窦太后的不舍,继续留在了长安。
侍女陪着刘闵站在廊道看着淮南王的车架渐渐驶离,终于忍不住问道:“您何不和大王说,您在这宫中所受的委屈。”
刘闵笑容苍白,“我所有的委屈不都是父王给予的吗,刘陵的幸灾乐祸,宫中侍女宫人的轻视,几位公主的疏远冷漠。若非父王举荐我去和亲,我又怎会留在宫中,又怎会经历这些。”
侍女不甘道:“可昌阳公主太过分了,那是陛下赐予您的东西,她怎可说抢走就抢走。”
“就凭她是陛下的亲生女儿,这还不够吗?”
“可即便我们不能拿昌阳公主如何,那些个宫侍......”
“那些宫侍说的也没错,入了匈奴,是生是死皆不在我的掌握。他们又何必费心讨好我。不过是一步废棋,又如何能怪世人捧高踩低呢。”
侍女眼眶微红,“奴就是为您感到委屈。”
刘闵摇了摇头,“没有必要再为我横生波澜,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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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阳公主与高唐公主先后在这个春季里出降,靖和公主和亲匈奴的日子也定了下来,就在这个秋季。成亲几载的堂邑侯世子夫人终于传来了有孕的消息,紧接着太子妃也被确诊为有孕。喜事似乎一件接着一件。
只是隐藏在平静的表象下,每个人心中的暗流都在不断的翻涌。等待着冲破平静的那一天。
广元长公主探望完有孕的外孙女,刚出东宫就被栗夫人请到了自己的殿中。
挥退殿内的宫侍,栗夫人直截了当道:“如今太子妃已有了身孕,你我彻底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本夫人有一事,长公主殿下不会不帮本夫人吧。”
闻言,广元心下一顿,面上却未显分毫,“不知夫人需要孤帮你何事?”
“我儿既已是太子,太子的母亲理应是皇后。长公主你说呢?”
广元长公主瞬间就明白了其意思。只是她有她的考量,尽管两人是同盟,但栗夫人成为皇后,未必就是她乐见的。
掩去眼底的情绪,广元长公主平静道:“即便夫人你不是皇后,也仍旧是太子的生母。并未有任何区别。”
栗夫人冷笑一声,“好一个未有任何区别,妻与妾,嫡与庶难道不是天壤之别吗?名义与名分本夫人都要。本夫人就是要做皇后,成为唯一有资格站在陛下身边的人。长公主殿下如此说,莫非是欺本夫人读书不多吗?抑或者不愿相帮?”
面对着栗夫人的咄咄逼人,广元长公主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陛下不会废后的,孤的皇祖母不会同意。”
栗夫人先是反应了一下,而后轻蔑一笑,“太皇太后早已躺在了皇陵,又如何干涉的了陛下的事。”
广元长公主也笑,笑栗夫人的无知,皇祖母崩逝前必定已为皇后求得了永不废后的护身符。皇帝决不会轻易违背。
况且还有太后在,很难说太后是以什么样的心绪来反对,但同样不会轻言废后。一个无子无宠与一个有子有宠的皇后,谁更好控制不言而喻。
最终两人不欢而散。
栗夫人掀翻案几,看着广元长公主消失在殿外,发狠道:“本夫人就不信了,没有你本夫人就当不上这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