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字画不多,可香料首饰却是一箱又一箱,一进门满屋子香味,都呛鼻。我昨儿也粗略过了一眼,都是上品,约摸是她那些情儿啊侍儿啊带来的。
我不稀罕香料,你若要,多的不敢说,我倒腾两箱出来给你。你今晚别回慕宅,只在你那园子里等,最晚丑时,准儿给你送去。银子你就省了吧,咱俩不来这虚的了,日后你得着什么消息,记着我就行了。”
慕归雨连忙道:“也不用多,一样少来点就行。多了也怕叫人察觉,倒给你添了麻烦。唉……多谢多谢,人情我记得,白银你也别推辞。”
孟品言一屁股坐到椅上,抬脚放在桌上,笑道:“省了吧,你的银子还是留着打发你家里人吧。”
慕归雨笑了笑,抬袖道:“那就承你美意了。”
二人又说了些话,待走时,孟品言送她,路上问:“好不容易进来一趟,要不要去看看那几个活的?”
慕归雨摆手笑道:“算了,我知道你们的手段,眼下怕是没人样了,我胆子小,今晚还想睡个好觉呢。”
“行吧。”孟品言停步拱了下手,“再会了廷尉大人。”
慕归雨转身踏出门,笑道:“下回换个地方再会吧。”
出了无名巷,慕归雨上了候在外面的车驾,这趟她只带了两个亲信和一个车夫,都是放心的老人儿。两个亲信一个跟着车走,一个坐在车里陪着,慕归雨上了车,车里那个女子便递给她备好的香帕子,又点了薰炉。
慕归雨的表情已完全冷了下来,此刻她卸下了一半的伪装,稍显了些情绪,一边拿帕子擦手,一边有些厌恶道:“走一趟夜狱,又沾一身血味。”
身旁的侍女没说话,将薰炉稍挪近了些。
门外车夫问:“家主,回老宅么?”
慕归雨道:“回静心园。”
“是。”
身旁的侍女开口道:“家主,来时大人说,今晚二房三房的要见您,您原应了的。”
慕归雨稍稍平复的心又烦躁起来,她深深嗅了口熏香,冷声道:“我没空。她们要等,就叫她们等。”
“是。”
是夜丑时,慕归雨于自己的静心园中,收到了孟品言送来的东西。看着那散着异香的两个小箱,慕归雨并没有露出什么喜悦,只是平静道:“带去我的屋子。”
一行人拿了东西回到慕归雨的房,屋里早有两个老媪候着,见了她,都唤:“家主康安。”
慕归雨抬了下手,屋里一位侍女立刻取来一块沾血衣片,递到两个老媪面前。慕归雨指了下那衣片,又指了下身后的箱子,说:“你们两个是我慕家香铺里最得力的人,今日我叫你们来,是想托你们配出这衣片的香,就用我身后这两箱子香料。配的出来,我重重有赏。”
两个老媪应声称是,都接过衣片细细嗅起来,那衣片沾了不少血,但香气还在。两个人拿着衣片走到香料前,商量了好一阵,才开始捡料开称。
慕归雨也不急,转身回了内室办公。她没睡,两个老媪也没睡,都在忙手里的任务。
就这样,直到次日卯时一刻,慕归雨终于等来了两个老媪的回话,“禀家主,大概配出来了。”
慕归雨抬指揉了揉眉头,起身往外走,两个老媪就在外厅候着,她看着那香示意侍女去燃了一段,而后仔细闻了,又闻了衣片,露出了个疲惫的笑:“不错。”
两个老媪大松一口气,慕归雨又追问:“用的这香料可有不妥之处?”
两个老媪没明白,有些紧张地问:“家主何意?”
慕归雨道:“有没有有毒的香料,能致幻的那种?”
她们连忙道:“没有没有,哪里敢呢!”
慕归雨脸一冷,问:“你们是避讳着我没加,还是这衣片上的香原就没有?”
她们道:“回家主,我等才浅,不敢妄断,但我二人制香几十年了,不敢说仿得一模一样,也是□□不离,故而应是可以推说,此香应是无毒的。”
“无毒?”慕归雨抓着衣片疑道,“怎么可能,难道是我猜错了……”
“家主?”
慕归雨收了神情,挥手道:“你们有功,赏。”
一旁人应声捧着赏金出来,在一片告谢声里,慕归雨的目光落在那两箱香料上,久久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