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短暂的沉默让陶佑更恼火了,她抓着他座椅靠枕晃了一下,“你说,上次我们见面是什么时候?”
“别闹了,坐好。”
“那我坐好,你说我们上次见什么时候?”
陶佑身体老老实实离开了他的座椅,嘴上还是追着问。
车子拐了个弯,周越边打方向盘,边说:“你外公忌日。”
他的声音平平,证明他根本没有想过有任何别的可能。
陶佑心猛地往下沉,肉眼可见地变得郁闷。
周越却误会她是因为他没有看她的信息,少有的有了点歉意,解释:“我回去会再看一下你微信,以后你有什么事就直接打电话给我好了。”
打电话和发信息怎么能一样,况且难道她又只能有事才能找他?
陶佑在气头上不说话,伸手按下车窗,转头去欣赏外头的风景。
周越车开得飞快,一开窗风就狠狠地灌进来,陶佑才淋过雨又剧烈运动完,还是小小地打了个哆嗦,但是心里的郁气也被吹散了一些了。
还没欣赏够,周越又把车窗关上,“小心感冒。”
陶佑沉默了一瞬,才小小声地抱怨:“要你管。”
小孩子的情绪就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周越也没多放在心上。
安静了好一会儿,还是陶佑主动开口的,她关心的还是上次见他的事:“你去相亲成功了吗?”
周越皱眉,第一反应:“颜旭跟你说的?”
陶佑心情复杂,慢吞吞地讲话:“干什么又提颜旭姐啊?”
“你问这个做什么?”
陶佑又沉默地干坐了一小会儿,不见周越催她,她已经坐立难安,根本憋不住事,揭晓谜底:”我们在兰馥见过。”
兰馥就是周越相亲时去的清吧。
原来还是在怪他没记住她的事,但周越皱眉回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说自己对这件事毫无印象了。
可能就是打了个照面,他平时偶尔也有旁人打招呼他没认出来的时候,社交礼仪需要,不论相识与否,他都会点头致意以回应,也许她也把这当成见了一面。
他转而问:“你去兰馥做什么?”
陶佑声音清脆:“就是去见你啊。”
语气里的理所当然,让周越从车内后视镜瞥了她一眼。
突然想起来陶铸养过一条比格犬,平时老是耷拉着两个长耳朵好像很郁闷的模样,只有有客人来时,才会像小姑娘别发卡一样把耳朵往后撇,又机敏又可爱。
周越一时有点烦躁。
明知陶佑难缠,但陶家人是不是有什么基因,能让人觉得让她不开心了是罪过。
车子停在餐厅门口时,陶佑还不开心着,呆呆望着车窗外发懵。
周越给她开了车门,见她还呆坐着,挑眉,“不饿?”
陶佑果然好哄,脸上又晴朗起来,马上解了安全带,乖乖地跟下了车。
周越要关车门,突然瞥见陶佑一身骑行服。
方才坐在后座还好,现在她一站起来,本就是贴身的设计、轻薄的布料,把她的身材完全勾勒了出来,淋雨之后又带了几分湿浸浸,周越瞥了一眼后马上挪开了视线。
顺手把之前丢在副驾驶的西装外套拎出来,他递给陶佑,还是那一套说辞:“披上吧,小心着凉。”
等陶佑穿好衣服,二人才并肩进了餐厅。
这是家泰国料理店,周越曾和颜旭吃过几次,颜旭很喜欢。
菜单呈上来时,店员偷瞥了陶佑好几眼,周越皱眉,手指指节轻叩桌面几下,对方才抱歉地收回视线。
陶佑一无所知,抬头看向他,她两手放在桌子上,随着抬头的动作,拉到胸部的上衣拉链上方露出一道深深的沟。
……
周越无声又无奈地深吸一口气,自觉坐她对面是个错误。
他收回目光,坐直身体看向菜单,低声询问陶佑的口味喜好。
等点完菜,服务员走了,周越突然问:“是缺钱吗?”
陶佑不明所以,歪头看他。
“那找我什么事?”周越问,又表态:“缺钱了可以跟我说。”
陶佑顿了一下,一本正经地更正他:“我是去见你,不是去找你。”
说完,她又有些害羞,避开了周越的视线,拿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单子上点的椰子汁,看上去就像只是出于无聊才这么说的。
“我也不缺钱……陶铸留给我的钱也够花,我之前就不该收你的。”
那时候比起缺钱,也是更害怕再失去了和他的联系,可是有了金钱的联系,他们的关系似乎又变得更为名不正言不顺。
周越不懂她的那些心思,只说:“没有不应该,我给的是我给的。”
陶佑闻言,笑吟吟的,手掌撑着脸颊,“怎么你给就应该了?”
周越还未答,第一道菜就上来了,他把冬阴功汤往她面前推,道:“先暖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