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沈梨花和梁富民夫妻俩被鸟叫声吵醒后又睡了个回笼觉,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沈梨花醒来后懒洋洋地打了个滚,刚好滚到了梁富民怀里,梁富民伸手搂住。
沈梨花在梁富民怀里叹了一声,“真好啊!
梁富民问她,“分家分对了吧?”
沈梨花说:“那当然。”
她之前没分家的时候怎么可能睡懒觉,一大家人盯着呢?再说就算厚着脸皮睡了,一大家人挤一起住,一有人起来就发出各种声音,哪里还睡得着。
而且之前得做很多家务,一大家那么多人,人一多各种活就多,没人在的时候还好,梁富民和她一起干,要是有人在,她就得一个人干,不然又被说嘴。
也不知怎么想的,总说家里的活是女人的,说得像是女人不用干外面的活似的。
她倒是不在意被说,但不太累的话她就自己干了,省事。
现在两个人住活少多了,梁富民还经常和她一起干,轻松多了。
梁富民说:“除了分家的时候亏了点外我也觉得分得好,妈说早分早攒家底倒也是对的。”
他们两人干活的时候都拿的满工分,梁富民一天十个工分,沈梨花八个工分,他们这里十个工分值一块钱,不说以前的,就说梁富民和沈梨花结婚以后他俩挣得,扣除了两人的口粮以后也还能分得不少钱的,怎么也不至于就分了一袋红薯。
但他们之前没分家,工分也是按大家庭算的,家里人多,大哥家有两个孩子,三弟不怎么干活,养自己都够呛,小妹是女孩,从小养得娇,不用出去干活,算下来也就六人认真干活,得养着三个半闲人,扣除一家人的口粮外分的钱本来就不多了。
还得给大哥家的孩子补补,给三弟开开小灶,给小妹买买女孩子用的东西,虽然不至于像他妈说的那样穷,但三弟和小妹结婚后还真剩不下什么了。
就是想着心里就有点不平衡。
大哥是长子,得看重,三弟是老儿子,得宠爱,小妹是女孩,得娇养,连大哥家的孩子都是大孙子,是老人的命根子,算来算去就自己是什么都沾不上的。
他以前一个人也就算了,家里就那情况,不努力干活别说吃好,说不定都吃不饱,他也不是有父母额外贴补的,就算为了自己,也得努力干活,好歹能吃饱饭。
虽然算起来是吃亏了,但人年轻,有的是力气,多干点活也没什么。
倒是梨花嫁给他后和他一起吃苦了,他之前也不是没想过分家的事,但自己提的话可就难得多了,得找合适的时机。
这时候有个说法叫父母在不分家,当然,真正的原因其实是一大家人一起生活能节省些开支,就像他们现在分家了什么都得额外置办一份。
但他们这情况长远来说还是分家好,即使小家庭额外的开支多,但算下来他们挣的也能多存点。
好在现在家里主动分家了。
所以他即使知道分家分得有点不公平,钱和房子就不说了,连粮食都没分到多少,但他宁愿暂时吃点亏,也要借着这个机会把家分了。
虽然他们挣得多,分的时候什么都没分到看起来吃亏了,但要是一直不分家,就一直吃亏。
至于以前亏了的,一大家人住一起,真不好分那么清楚,又有要孝顺父母友爱兄弟的大道理,他就当孝顺父母友爱兄弟了。
他相信就算现在什么都没分到,以后也会挣回来的,就是梨花还得跟着他多吃一段时间的苦。
沈梨花看梁富民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家里的事。
说起来他俩这方面倒是非常像,她在家里也是什么都捞不到的。
梁富民家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她家是三个女儿一个儿子。
她大姐虽说是个女儿,但是是长女,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也算得父母喜欢,她小妹是小女儿,嘴又甜,父母也宠爱,小弟就更不用说了,是家里唯一的儿子,是老沈家的命根子,从小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而她这个中间的,上面已经有一个女儿了,当时父母就盼着是个儿子,结果是又个女儿,所以从小就对她不咸不淡的,虽然不至于苛待,但也没什么宠爱。
小孩子敏感,她也知道不得父母欢喜,所以没事也不到父母跟前去,家里孩子多,她本就不是得宠的,这样一来就更是被忽视了,但这些也没什么,主要还是吃不饱饭。
梁富民家是不努力干活吃不饱,她家是努力干活都吃不饱,以前都是小孩,干活的人少,吃饭的人多,吃不饱,后来一家好几个女人,虽说吃的没有男人多,但挣得更没有没有男人多啊,她妈她大姐还行,她小妹就不行了,小弟更是从来不干活的。
为了能多吃口饭,她从小就努力干活,家里家外一手抓,这些年都练出来了,现在拿的满工分。
所以要说吃苦的话,还是她以前更苦,嫁给梁富民以后虽然吃得不算好,也经常要干活,要忙家里家外,但好歹能吃饱了。
她伸手抱着梁富民的腰,说:“我们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梁富民心里松了几分。
沈梨花又说:“我们以后一定要对每个孩子都一样好。”
梁富民听到她说孩子,想了想,说:“我们还是先对他们的爸妈好吧。”
沈梨花抬头看梁富民。
梁富民说:“这几天清理窝棚周围也累了,我们今天去山上转转,去不?”
沈梨花一翻身坐起来,“去。”
两人穿戴洗漱好就带着镰刀斧头锄头和火柴还有几个红薯去大队借篮子。
沈梨花走在路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