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梁富民去洗碗筷和菜刀,沈梨花把锅盆陶罐都端回家里,看梁富民回来又让他去找高一点的石头,拿回来支着这些东西,不要直接放在地上。
都收拾好后两人决定下午就去砍树和竹子,特别是树。
早点砍好,就能早点把家具做好。正好这段时间农闲,木匠也好给他们做家具。
篮子这些竹具还能将就一下,家具是实在等不了了。
这不,家里都摆了一溜石头了,零零碎碎的,不好看。
梁富民去砍树,沈梨花去砍比较容易砍的竹子。
沈梨花用斧头就行,梁富民得去队部借锯子,借了锯子又喊梁富国和他一起去。
锯子得两个人拉,树比较大,砍了也得两个人拖,一个人可拖不动。
沈梨花砍到竹子直接拖回家去,她是知道梁富民会编篮子的。
竹子虽然比树好砍,但沈梨花一个人,砍了又要拖回去,等沈梨花把四棵竹子都拖到家时都已经快到饭点了。
没多久梁富民也回来了,他们家里这情况他也没喊梁富国来吃饭,以后他给梁富国还工时也不在他家吃就是了。
看梁富民回来沈梨花把早上煮的玉米糊端出来热,里面的野菜早上都捞出来吃了,又让梁富民洗了些,玉米糊快热好时放里面搅拌一下就端了锅。
晚上不吃肉了,野菜放得有早上的两倍多。
这野菜多是荠荠菜,嫩生生的,随便烫下打个蘸水就很好吃,可惜两人没多少调料,也没多余的碗,只能和玉米糊煮一锅,拌点盐和醋就吃了。
吃完梁富民去洗锅和碗筷,沈梨花收晾在外面的衣服和草药。
天黑之前就洗漱好上床睡觉。
这时候的人们睡得早,一是天黑后还活动的话浪费煤油,二是也没什么娱乐活动,但躺在床上了一时也睡不着,两人就躺着说话。
梁富民说起今天砍的树,“两棵树都砍了,我和大哥直接拖去了张木匠家,我让他做了一张桌子、两个凳子和一张床。”
“不过树都比较大,张木匠说做一张桌子、两个凳子和一张床一棵树都还有剩,我想着过两月要分冬小麦,就做了个柜子到时候好装粮食,又给你做了个箱子,你装装衣服什么的,盆架也做了个。”
“你看还有没有什么要做的?到时候还有木材的话就做。”
箱子按理说沈梨花家应该陪嫁的,毕竟她彩礼那么高,但沈家情况不好,嫁的几个女儿都是收了高价的彩礼却什么都没有陪嫁,沈梨花当初就是带着一身旧衣就嫁进来的。
所以结婚当晚进了房间梁富民担心她嫌房间空荡荡的,别说家具了,连床都没有,跟她保证说该有的都会有时她也担心梁富民嫌她没嫁妆。
在这个六块十六块二十六块最多也就三十六块彩礼,还有的是给几斤粮食就行的时代,她家可是要了六十六块,对比起来算是天价了。
知道她没什么嫁妆家里婆婆妯娌小姑子反应各不相同,但说出去都不太好听。
后面知道梁富民不在意她也就放下了,至于别人的看法?又不能当吃当喝。
说起来两人从小就在山里找吃的,这么些年下来也不可能一分钱都没存到。
不说梁富民会挖陷阱会下套,猎到的猎物不可能都吃了,还是卖了些钱的,就是沈梨花也和卫生所的赤脚医生学过辨认草药,从小就挖些草药去卖,虽然用了一部分,但也还是存了些的。
不过存的到底是私房钱,不好拿出来用,两人也不是会为了面子自己拿钱出来摆阔的人,他们都觉得与其充这个面子后期惹出麻烦,还不如把钱留着私下里买点好吃的吃了,好歹能长点肉,所以当初的婚礼那是真的寒酸。
但梁富民为了让她安心,新婚之夜说会让她过上好日子后就把以前存的私房钱都给她了。
婚后梁富民也确实在尽力让沈梨花过得好点,因此经常去外面寻摸些吃的用的东西给她,沈梨花也心疼梁富民,有什么东西都一起吃了用了。
所以两人的生活水平表面上不变,甚至看起来还非常艰难,但私下里其实还是不错的,也比婚前好多了,但这样一来这两年就没存下多少钱。
之前说那六十多块钱是两人这些年攒的,其实大部分还是婚前攒的,这两年两人私下里也挣了一些钱,但一是买生活用品,二是开小灶,还真没存下多少。
两人以前也开小灶,但多是在山里找的,以前一个人时想着能将就就将就,生活用品也不怎么买,倒多存了些,反而是婚后开销大了,没存下多少。
不过有以前存的钱在,两人虽然心疼,但该用的还是用了。
沈梨花想了想,“再做个木盆,省得一直买不到盆,洗衣服都不好洗,还有的话就做木桶,看有多少木材,多的话就做两个,少的话一个就行,蒸锅也做一个。”
她最近洗衣服都是手拿着去又拿着回来,还好他们这里离河边近,就是有点费肥皂。
木桶可以用来提水挑水,倒不是提来吃,而是种菜有时候需要浇菜。
梁富民说:“行,我回头和张木匠说。工钱我也和他讲好了,年底分了工分钱再给他,你不用管了。”
虽然有私房钱,但没过明路,他们不敢在大队用。
沈梨花点头应了,又说:“你问一下张木匠,看能不能先做木桶,已经正月底了,我们地挖好就可以种菜了,但这个季节雨水少,得浇水。”
梁富民说:“我这两天有空就去。”
沈梨花又说:“先去你爹妈家问问还有没有葫芦,有的话要一个来做水瓢,没有就让张木匠也做个木的。”
去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