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
阴暗无光到地牢里,少女呕出了一口血。
可她的脸上不见一丝痛苦,只是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
“这是多少了?”地牢外,一个瞧着只有十五岁的少年坐在一把太师椅上,他开口,问旁边的人。
听见主人家的询问,侍候在一旁的仆人轻轻弯下腰,对着少年说道:“三十五只,大少爷。”
“是吗?”少年看着不断呕血的少女,挥了挥手,轻描淡写地说,“那,再加五只。”
“是。”
太清,善恶堂牢房。
自从在月清酒那拿到令牌之后,穆声声基本上每隔五天就去刘嘉裕旁边晃悠。
她向看守的弟子递交了令牌,对着他笑了笑:“师兄,这是我的看望牌子,你瞧瞧。”
等到确认无误,穆声声就被放了进去。
清脆的脚步声响彻在寂静的地牢里,穆声声抬头,看见了地牢深处,被关押在牢房里的刘嘉裕。
他被四周墙壁延伸出来的锁链捆住四肢,双手绑在一起,用冰封住双手,吊在天花板上。
“又见面了……刘师兄。”
刘嘉裕闻言,抬头看了穆声声一眼,又低下头去。
室内一片寂静。
“我……我明天再来。”穆声声说着,转身。
却被叫住。
“声声。”
穆声声停下脚步。
她听到刘嘉裕说:“你真幸运。”
骤然听见这句话,穆声声捏紧拳头,睁大双眼,转身把手中的令牌砸向刘嘉裕。
那令牌自空中飞了好几圈,精准地落在刘嘉裕的额头上,砸得他头破血流。
穆声声被气笑了:“我?幸运?!哈!”
她不停地张合着嘴,像是要把所有的不甘和怨愤倾吐出来。
“我幸运?!别搞笑了你这傻*!你他*到底在羡慕些什么!我他*到底哪里幸运了!是这操*的《蛊药心经》还是我娘和爷爷的死!还是因此魔怔的师兄弟或者为此遭人算计而亡的父兄!还是我一旦被人发现就会被压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当‘人药’!家破人亡就是你口中的幸运吗!你们一个二个为了这破东西全都疯了!全疯了!你当我想要这破东西啊!”
“等我把这个破东西取出来就一把火烧了它!”
刘嘉裕也忍无可忍,扭曲着那张尚且还算清风明月的脸,愤怒地咆哮:“你知道个屁你这贱*,你他*的知道你口中的破东西是什么吗?!家破人亡算个屁!”
他神色癫狂,疯癫地大笑起来;“只要能得到它,只要能得到它……嘎!”
穆声声忍无可忍,她上面三步,一只手紧紧握着牢房的铁栅栏,一只手举起一个看着就非常沉的食盒,作势就要往刘嘉裕头上扔,吓得刘嘉裕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发出“嘎”的一句怪声。
“闭嘴你个垃圾!”
穆声声满脸狰狞的咆哮:“你他*的滚去界外混的时候绝对是被魔族砍下脑袋再脱下*把**砍了安在你的脖子上了吗蠢货!你个杀千刀的(哔——————)!!!你就算被切成肉糜扔进魔兽圈里当饲料都有没有兽会理睬你!”
刘嘉裕,被这段极其粗鲁低俗的话给镇住了。
在这短短十五天里,穆声声到底在太清经历了什么!?
“哈——哈——哈——”骂了一长串的穆声声喘着粗气,她算是看透了这个人,先前不说话不过是没有戳到痛处罢了。
这个人就是个傻(哔——————)!
他已经魔怔了!
穆声声看着刘嘉裕脸侧还不算明显的魔纹,无比烦躁。
最后,她转身,拿好滚落在脚边的令牌,对刘嘉裕留下一句“等太清收徒大典办完你就滚去灾厄台受死!人渣!”
“声声。”刘嘉裕叫住她,“师尊和大师兄……不是我动手杀的。”
“和你亲自动手没有任何差别!”
穆声声离开了。
刘嘉裕看着面前黑黝黝的一片,深深叹了口气。
“这样……也好。”
菩提居。
“好了。”木逐风拆掉了月清酒左臂上的绷带,“你动一下看看?”
月清酒闻言,动了动胳膊。
“没问题。”
“那就好——”木逐风长舒一口气,“一般而言,断过再接上的肢体都会对主人产生一定影响,只要你觉得没问题就行。那我就、”
月清酒将袖子放下来,看着木逐风:“再见。”
“走了”两字被月清酒神来一句,卡在木逐风喉咙里,十分难受。
木逐风闭了嘴,用一种带着十分谴责的目光看着月清酒。
然而月清酒不为所动。
木逐风:“……”
木逐风搬了个椅子坐下了,跟月清酒面对面。
两人对视。
“好玩儿吗?”木逐风狞笑道。
月清酒点点头。
“……”他想骂人。
“你最近是不是出去放风放兴奋了?”木逐风冷笑,“收敛一点,不然我就跟师叔说你还没好不易出门,你未来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放风机会全部泡汤!”
月清酒转过脑袋当聋子。
然而,事实证明,惹谁也不要惹医修——尤其还是一个非常具有权威性的你的主治医师。
眼见面前这个老奸巨猾的男人手拿令牌下一刻就要传音告家长,月清酒连忙摆手并三指指天发誓自己再也不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