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我会用咒法将她的所有残存记忆都封在里面,然后再用养魂术把婉儿的魂魄养起来,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周冼兰看了常枫一眼,“只不过需要每月初一用人血做咒,这秘法才能长久。”
“我可以。”
对于他的反应,周冼兰并不意外。
“将军,我要提醒你,事成后,你万不可与婉儿的魂魄太过亲近,即便情难自已,也要克己复礼,不然一定会阴虚亏损,命不久矣。”
他没有一丝犹豫,点头道:“我知道了。”
18
随着我想起一切,禁锢着我记忆的羊脂暖玉在手中碎裂。
静兰苑外不断有人影闪过,脚步声纷繁复杂。
紧接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重重的往地面压去。
木门被人砸开,人群涌进了院子。
我抬头向外看去,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命人剖开我肚子的人。
常老太太怒目圆睁,丝毫不惧我这个鬼魂。
“连婉儿,你是时候该走了!”
我后背承力,双膝砸在地面上,手臂拼命撑着身体,不让自己狼狈的趴在地上。
“你们常家人手里沾着国安侯府每一个人的血,我就算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我狠狠说道。
“连婉儿,你以为你父兄都是被冤枉的吗?”常老太太微敛双目,“我告诉你,你们国安府所有的人都死有余辜!”
“你放屁!”我骂道。
“哼,国安侯通敌叛国,证据确凿,起初枫儿念着与你的夫妻情分,明里暗里劝了你娘家好几次,本想着国安侯能挂念着自己的女儿收手,没想到他丧心病狂,不仅不悔改,还痛下杀手,几次差点要了枫儿的性命。”
闻言,我心下一惊,眼前不禁浮现出了常枫后背上那条深可见骨的伤疤。
以前我问他凶手是谁,他总推脱说查不到。
他是禁军统领,堂堂的骠骑将军,怎么可能查不到?
“你连家犯了叛国死罪,身为连家的女儿,你以为你是凭何相安无事,安稳待在常家的?是枫儿用自己的大好前程换来的!”
常老太太一股脑吐出实情。
“老身我只有这一个儿子,凭他喜欢,我这老婆子可为他做所有事,但我这痴儿一心为了你,偏要逆天而行,眼看他就要被你害死,连婉儿,你若真有良心,就赶快离开他吧!”
“住手!”
常老太太话音刚落,常枫就踉踉跄跄的冲进了院子,当他看见几个道士正在作法时,拔剑便要砍去。
常老太太早有准备,几个壮士左右架住常枫,夺过了他手中的剑。
“连婉儿,你自己看看,以前那个单挑一片的凛凛将军,如今被你害的,连几个仆从都打不过,你还不明白吗?”
19
自打我记事起,父亲就从不让我进入他的书房,即便我是国安侯唯一的嫡女,尊贵无比,千人疼万人爱,但这一条铁律,父亲从未对我破过例。
有一次顽皮,故意闯进书房,后果就是被父亲家法伺候,屁股生生被打开了花,在床上了躺了一个月。
所有奇怪的事情此刻在我的脑海里汇聚,结论逐渐清晰。
我痛苦的扭动着身体,但无论我怎样挣扎,都无法挣脱这股无形的力量。
常枫忧心忡忡的看着我,眼神突然狠厉,冲着旁边的几个道士大喊:“你们快住手!不然我杀了你们!”
几个正在作法的道士根本不为所动,那股压着我的力量还在逐渐增加力道,我几乎要被摁在地上了。
“母亲!母亲您快让他们住手!婉儿快要受不住了!孩儿求您了!”常枫声泪俱下,哀求着面如冰霜的常老太太。
常老太太眼神微转,看向了他:“枫儿,你即便不挂念你的亲娘,也别忘了,你们还有个儿子!难道你真愿意跟着她去死,让念儿成为一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她当年那么狠心,宁愿去死,也不给念儿一条活路,难道你也要像她一样,逼死自己的孩子?”
念儿……
正在此时,沁云怀里抱着昏睡的常念赶来。
“姑娘!姑娘!”
沁云望向我,哭的泣不成声。
“念……儿……”
我强撑着身体,唤出了常念的名字。
“姑娘,念少爷是您的孩子!您好好看看!”
原来,我还有个孩子,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
一切都该结束了。
我看向被禁锢着的常枫,嘴角勾起微笑。
“相公,好好活着,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常枫悲伤欲绝,挣扎着喊“不要”。
我撤去双手的力道,任由那股力量将我拍在地上,周身腾起热浪,将我逐渐融化。
最后一眼,最后一句话。
“常枫,这辈子嫁给你,我不后悔。”
风起云散,一切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