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舒不敢深眠,精神高度紧绷也让她没什么困意,一夜辗转反侧也算熬过去了。 翌日天亮,马库里在帐外不耐烦的喊人: “醒了没有?王子找你过去!” 纪舒把早饭的稀粥倒进地里,假装吃完,起身走出了营帐。 “跟我来吧。” 纪舒问:“我的伙计们怎么样?” “放心,还活着。” 马库里引她到了帐外,就让她自己一个人进去。 纪舒心下有了数,果然,木查哈比昨日客气多了,张口便要她坐下。 木查哈看着她问道:“你当真能每年给瓦剌提供几十万斤铁?” “大秦交城的铁矿能开采出一种‘云子铁’,质量上乘,用作武器是极好。朝廷每年要交城上缴的云子铁是十万斤,我可以让当地的府衙施压,至少可以多开采两万斤左右的云子铁,给你们瓦剌。当然,价格低廉。” 木查哈笑的贼眉鼠眼,显然十分心动,“可是这样来,你不就没得赚了么?” “王子不知秦律规定,火药硝石铁器都是不准非皇商交易的,我纵然有门道也只能给朝廷赚钱,我自己每年交几千万两给朝廷,自己却只能赚蝇头小利。可若是和王子合作,低价购入马匹,我只会挣得更多。” 纪舒拿起边上的纸笔,边说边写: “我每年给瓦剌朝廷提供两万斤云子铁,六十万斤生铁,每斤计……” 她下笔飞快,很快一张契书就写完了,木查哈接过来扫了一眼,满意极了。 他给出的马匹和其他东西也不少,可相比较还是瓦剌更赚。 毕竟瓦剌购入火器和铁器,铸造兵器,强的是国,而眼前这个女人只想到了靠低价购入马匹赚钱。 木查哈心想,等他的铁骑踏平大秦的时候,他一定会把这个女人再抓出来,让她做自己的禁脔。 可惜眼下是没这个机会了。 木查哈先按了手印,“那就合作愉快了?” 纪舒按了手印,写下‘林岁’二字。 “既然这样,就请王子先把我的伙计释放了吧。” 木查哈皱起眉,纪舒道:“他们都是我的家奴,会武功的那几个是镖局的。我既已经和王子达成了协议,他们自然也不会回去乱说,即便是说了……如今祁野已经在全府搜捕王子了,说了也是马后炮。” 来时他们都蒙着面,谁也不知木查哈的据点在哪里,他也不必怕释放了他们,会暴露所在。 木查哈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 纪舒一夜不见人影,青檀和承安的心都吓得提在嗓子眼。 几人也试图逃跑,但瓦剌人看管的很严,他们手中有兵刃,承安他们却是赤手空拳,逃走的可能性实在不大。 正在几人焦头烂额时,最先抓捕他们的瓦剌人突然出现,将他们一个个推出了帐子。 众人心沉到了谷底,承安冲青檀和秦当家使了眼色,若是瓦剌人真的要动手杀他们,只能放手一搏了。 青檀无比担心纪舒的安危,正想着,纪舒忽然出现在了不远处。 “小姐!” “小姐你没事吧!” “东家没事吧!” 秦当家也急得很,这么一喊,木查哈更确信这些人是纪舒的伙计。 他哈哈笑道,“算你们运气好,有这么一个东家,才能保住性命!记住了,她以后是要跟本王做生意的,你们全都是她的伙计,自然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下山若是遇到祁野的人,你们知道该如何说!” 众人都懵了,但好在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即便一头雾水,仍然面不改色。 纪舒道:“王子允了我放你们下山,你们先回去。” “那小姐你呢!” 青檀连忙说道:“既然如此,就该叫小姐跟我们一起回去啊!” 木查哈哂笑了声,“本王自然不是傻子。本王要先确保离开你们大秦,才能放她走。” 纪舒心一沉,“王子若还没放弃用我威胁祁野,生意就做不成了。没有我阻拦他,他一定会发现赵利和你私下来往的事。” “放心,本王说到做到。本王留你也是以防万一,若是没能全身而退……本王自然要先保住性命,才能考虑其他。” 纪舒眼珠滚了滚,眸色阴翳。 正大光明的走不了,还有其他路,总之先把青檀他们送走,叫他们去给祁野报信。 木查哈手一挥,几人就又被套住了脑袋,推搡上了一辆马车。 木查哈拍拍纪舒的肩,“就有劳你在我们这里多待些日子了。” “夜长梦多,王子逗留的时间越长,就越危险,倒不如早些寻路回瓦剌去。” 木查哈微笑说:“看得出你还是不大放心本王……其实本王还是想先看看你的诚意——等你那些伙计回到大秦境内,先拿十万斤云子铁来赎你回去。” 纪舒瞳孔微缩,气急反笑。 “王子若是这样食言而肥的人,这笔交易还是不要做了。” “本王听不懂你们汉人文绉绉的话。本王只知道,眼下你在本王这里,没有你选择的余地。” 木查哈一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