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叮……”
魏冬喜刚说完,下课铃声紧跟着响起,魏冬喜径自转身走进教室。
“老铁牛皮啊,洗手间去不去?”
“不去。”
“瓜哥昨晚通宵了吧?”
“没有。”
“你今天脸色不太好啊?晚上干什么偷偷摸摸的事去了?”
“滚犊子。”
魏冬喜短促回应打招呼的几人,听到偷偷摸摸四个字时眼角一抽,直接回到自己座位趴下。
“哎你等等,”惊疑未定的陈铀连忙起身,矫健的长腿连跨带扭三下五除二地越过障碍桌椅蹦到另一边墙那,随手拖拽出一把空椅到魏冬喜桌前,面对面坐下,伸手在她眼前打个响指:“醒醒,你在开什么撒哈拉大沙漠玩笑?”
“转学”两个字一出,陈铀有被她仿佛认真的语气惊到,但回过神来更多的还是不信,这就跟魏冬喜偶尔一本正经地开玩笑说要好好搞学习一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后就烟消云散了。
“我好累,”魏冬喜是真累到了,半个晚上都没睡,今早等人加上罚站站了近三个小时,何况早上出门前还是站着收拾的,又要应付魏怀榆,在夏意未退尽的上午冒出一身薄汗,教室的空调冷气让她舒缓的同时也加深了她的倦意。
魏冬喜枕在臂弯里,下课的嬉闹声太吵了,一时没能睡进去,还有余力跟陈铀聊会儿天,声音闷闷的:“嗯……这样不行,我想天天看见他,我真的想转学……没有在开玩笑。”
“你听我说,”陈铀的英气的浓眉皱紧,比着手指给她循循分析道:“就算兰皋离得近,转学是那么容易的事吗?你看,第一,你分数够吗?第二,兰皋的学费不便宜,你怎么交?第三,你转学之后呢?就算你真转了学,也不太可能和他一个班吧?转学又能怎样?就为了多看他几眼?还不一定能看到。”
陈铀停顿了一下,见她虽然闭着眼,但眉梢是蹙着的,确认她有意识能听到后继续苦口婆心道:“这几点除外,还有杂七杂八的,你爸同意吗?你突然想转学你怎么跟你爸解释?这些你都有考虑过吗?”
说到这,陈铀又顿住了,抑制住泼凉水的语气,极其正色地一字一句讲清楚:“最重要的是,你昨天才见他第一面吧?你这就一大早跑去看他了,你确定你不是一时头热?这是新鲜感!新鲜感你知道吗?就是那种对某件事物突然有好感在短期内就会非常狂热,但这是一时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是有时效的。我不是非要泼你凉水,我就是觉得,你认识他才一天不到,他认识你吗?你又了解他多少?他值不值得你有想好吗魏冬喜?”
“……我承认我见色起意,谁说见色起意就不能是纯爱了?老子一整个人就是纯爱战神,我为什么要了解他?有些人在同一屋檐下相处十几年都不一定了解对方,”魏冬喜耸拉着眼皮虚虚反驳他,说着说着忽而一笑:“我认定我喜欢他,这就够了。”
魏冬喜换个朝向趴着继续说道:“……我查过了,兰皋每学期都有招人的公开考,有学费减免的,不过免学费的条件太高了,我冲减半还差不多,没比兰汀高多少,到时候也只用交一年的……这学期不行了,唉,无语……算了,估计我就算赶上了也考不过,最晚是高三上学期,我只有两次机会……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太可能和他一个班,但兰皋高三下学期有个加辅,我觉得我可以……啊,我好困,睡了……退安吧你,要上课了,正好语文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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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在锅里,冷了自己热。】
【放学我在家,你给我回来吃饭。】
中午放学,魏冬喜扫眼消息后关了手机,魏怀榆在学校臭骂自己一顿后跟费完了劲似的,事后就只发了这种风轻云淡的消息来,但这件事没过去,拷问还在晚上等着她呢。
魏冬喜本来计划上学放学的四个节点都去兰皋碰运气,中午放学的时候她不能顶着这身衣服去,下午上学的时候……算了,大白天的太明显了,可千万别被他认出来了,晚上放学这个点也被魏怀榆切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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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冬喜下午上学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时,面沉似水地遥望马路右边通往兰皋的边,握紧了拳。
呵,不就是个兰皋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搞学习吗?把考入兰皋当成游戏任务,尽管有些许牵强,但如果通关奖励是能接近宋识棋,也未尝不可。
她能设计游戏攻略,照样也能设计她的《上棋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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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辣椒炒肉、爆炒花甲、香辣蟹、番茄炒蛋四个菜色香味俱全地被摆在桌上,都是魏冬喜爱吃的,魏冬喜垂下眼。
饭桌两边的父女俩陷入一触即发的无言中。
……
倏地,魏冬喜一手筷子比偷窃还疾速地戳向最近的肉片。
奈何姜还是老的辣。
“啪!”
对面的魏怀愉一筷子拍开她的筷子,放话威胁时还兼顾拍开魏冬喜伸向香辣蟹的爪子:“不给我老实交代这一桌你都别想沾!”
我真服了,又来这招。魏冬喜暗自翻了个白眼,面上笑得很假:“边说边吃边说边吃~说来话长菜会凉的。”
“还想打马虎眼?”魏怀愉一对锋眉挑得老高,直接拿过大网罩拍掉她手的同时盖住一桌菜,又是啪的一声,魏怀榆摁着罩子正上方,接连几个质问甩出来:“你语文学了都喂狗肚子里去了?概括不会?哦,我差点忘了,你根本就没认真听过几节语文课吧?”
概括什么?
我看上了兰皋的人?我想转去兰皋?语文那种不学也能及格的课有什么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