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谈好了,肖翛然便拉着赵席悦去了彩超室。
十岁小孩儿好奇心不轻,一路上遇到的所有物件,都会问上几句。
等到了彩超室,赵席悦看着肖翛然的眼睛里,已经洒满崇敬,跟他看王爷的时候,别无二致。
“娘,您真厉害!”
“谢谢夸奖啊小朋友。”
“席悦已经十岁了。”
“在我们那儿,十八岁以下都是小朋友。”手上动作不停,探头拿到手,肖翛然便开口,“憋气。”
席悦小朋友深深吸了一口气,嘴巴鼓成一个包子,默默看着探头在他的肚子上四处移动。
他看见肖翛然一直盯着旁边那个四四方方的东西看,很快便将他的衣衫合起来,“好了,真乖。”
抓着打出来的彩超报告看了一眼,看他满脸好奇的模样,肖翛然索性将手里的报告递给他,“喏,看看,这就是你老是会鼓起来的那一块地方。”
报告最上面的图片他看不懂,却能看懂文字。
“娘,异常回声是何意?”
肖翛然想了想,跟他解释,“唔,有没有在山谷里大喊,听过回声?”
“听过。”
“有没有对着山洞大声喊,然后听过回声?”
“也听过,两个声音不一样。”
“你的肚子,就像一座山,当你大喊的时候,应该只有一种回声才对。疝,就像是这座山多了一个浅浅的山洞。”
赵席悦忍不住惊奇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里面有个洞?”
“算是吧。”
再人小鬼大,还是一个十岁小少年。
知道自己肚子里有个洞之后,趁着肖翛然转身之际,伸出一根手指,往自己偶尔会疼的部位戳了戳。
没察觉有任何不对,忍不住用了劲儿。
这一下,戳的他脸色苍白。
转身就看到刚刚还好好的小朋友脸色苍白,见多识广的肖医生用脚趾头都猜得到发生了什么事。
“小屁孩儿,好奇心那么重干什么。”扶着小孩儿躺回床上缓了一会儿,确认对方没那么痛了,才将人扶下床。
“要是隔着肚皮还能摸出什么名堂,说不定你也不会受罪十年了。”
出了医院后,肖翛然在赵席悦面前蹲下,认认真真将手术两个字究竟代表什么,掰开了揉碎了告诉他。
末了,揉揉他的脑袋,温声道,“在我们那儿,你那么大的小孩儿,在肚子上动刀子,是要经过父母同意的。”
但这里终究是不一样,她还不想把一切都告诉孩子她爹,那么,究竟要不要做手术,就是当事人自己决定的事情。
赵席悦的情况还不错,只要做个微创手术就好。
也不像现代遇到的一些病人,本身体质并不适合微创手术,就需要进行传统上的开刀才行。
只是,就算是微创手术,总归是要在肚子上划拉一个伤口。
怎么的,都要问问这位已经很成熟懂事的当事人的意愿。
十岁的小伙子眨巴着眼睛,亮晶晶的视线停在肖翛然的脸上一动不动,认认真真的回答她,“娘亲,我愿意的。”
“那么,等我两天,做好准备以后,咱们晚上再来?”
“嗯,那,爹那儿?”
唔……也对,做了手术后,小孩儿身上总归是有伤口的,到时候被发现好像也不好解释。
肖翛然想了想,“知不知道你爹一般多久会回大营坐镇?”
“爹每次在家中都会停留十日有余。”
“那……十天后,咱们再说?”
“嗯。”
母子俩约好了,便收拾收拾,一同走出厢房各自回了卧房。
接下来十天,除了在府上做客的梅若竹偶尔会来跟肖翛然聊会儿天外,一切风平浪静。
就如赵席悦所说一般,赵丰岳父子俩在第十二天的时候,又一次离开王府,前往军营。
临走前,也不知他究竟跟老夫人说了什么。
在他离开的第一日,本以为伙食会再次降级的肖翛然意外发现,跟赵丰岳回来也没什么不同。
这一点,令她颇为满意。
重男轻女的人多了,只要没那么夸张,她怎么都接受良好。
只是……瞅着大晚上的不睡觉,在王府里四处游荡的男人,肖翛然整个人的心情跟哔了狗似的暴躁。
赵丰岳在的时候,除了讨嫌的表妹什么的,会有些绿茶发言外,其他牛鬼蛇神也没舞到她的面前。
现在人一走,什么魑魅魍魉都冒出来了。
“赵夺是吧,你到底想说什么?”肖翛然很不耐烦地皱着眉,看挡着路的那位满脸愧疚又似乎对她有着深情厚谊的模样,厌恶之色毫无掩饰。
今夜分明是她要给赵席悦动手术的日子,偏偏一出门就遇上这么个恶臭男,简直恶心透了。
夜色之中,人模狗样的男人张张嘴,似乎有些不可置信,随即又低头苦笑,“你对我失望了,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一定对我的不作为很失望……”
恶臭男絮絮叨叨,肖翛然的眼神也从厌恶逐渐变成惊愕。
不是,这男人……是不是有臆想症?!
原主好像就是跟这家伙搞搞暧昧,偶尔偷偷摸摸爪子而已。
怎么在这人的嘴里,就成了山盟海誓,非君不嫁了?!
眼神不错的她看见赵席悦聪赵夺的背后轻手轻脚走出来后,终于忍不住问道,“儿砸,你这个,庶叔是不是?”
赵席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