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一笑,“娘,庶三叔只是魔怔罢了,自认英俊潇洒,所有女子都该为他欢喜,但是娘亲不为所动,才彻夜难以安眠,在主院四处游荡。”
“噢。”肖翛然笑眯眯地看向脸色乍青还白的赵夺,“我理解三弟的心情,但是三弟也得理解大嫂的心情,什么都是对比出来的,三弟还是找别人发挥吧,慢走,不送。”
“你,你,你们……”
对不识趣的人,肖翛然向来缺乏耐心,看人还不走,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喜欢一个会给自己下毒的恶客,你到底滚不滚?不滚的话,我猜王爷应该在府上留了亲信,我喊一声,应该不会不出现。”
话都说开了,恶臭男浮于表面的感情也收了起来。
变脸似的,换成惊愕与担忧,“什么下毒?大嫂贵为王妃,若是真遭人下毒暗害,为何不将犯人揪出来?”
顿了顿,男人瞅了瞅走到她身侧站着的赵席悦,咧嘴一笑,“大嫂就不怕,那个下毒的,再次动手么?”
要说担心,她确实担心。
但是,比起跟一个讨人厌的男人虚与委蛇,她宁愿从此以后为了自己的安全小心行事。
“那就试试看吧。”
什么都讲究一个证据,在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要下毒害原身,又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也不能多做些什么。
目送赵夺离开,肖翛然眯了眯眼,头一次想知道,给这么一个恶臭男人的血液里注射足够多的空气,他会不会死?
又会,以什么样的姿势死去?
“娘,不要生气。”
“不生气,咱们走吧。”
作为一个医生,尤其是随身带了足够多手术用具药物的医生,被逼急了的时候,想要个把人的性命,其实并不是很难。
当然,这里有个前提,这个人的武力值不能太高。
太高的话……她抬起头四处看了看,不知道王府里的护卫会不会愿意当个帮凶?
再次来到医院,肖翛然带着赵席悦熟门熟路地摸进了准备充分的手术室。
细致地做好准备工作后,温和地凑到小孩儿面前,“肚子饿不饿?”
全身麻醉需要患者禁食,今天的小孩儿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还想法子说服了老夫人,没找府医看病。
“饿,娘,等我醒来想吃面。”
“……行,给你煮面。”半个月不到,肖翛然对这个十岁大的娃,还真多了几分母子之情,有时候对他的要求,着实难以拒绝。
“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就可以像你父兄一样,天高任鸟飞了。”
“嗯。”
以前给病人做手术,作为主治医生的肖翛然,身边总是围了不少护士助手。
现在,护士助手都不在,肖翛然在手术前,便将所有能想到的意外情况都想到了。
所有可能用到的药品,工具,全都放在她身边几十厘米,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
这具身体毕竟不是她自己的,为了今日,肖翛然甚至连续几天都没好好睡上一觉,每晚都在医院锻炼自己,务必做到一个外科医生该有的“稳”字。
手术时间持续大半个时辰,手术成功后,肖翛然才呼出一口气,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有条不紊将所有工具收拾好了以后,才将闭着眼睛沉睡的小孩儿抱到了收拾的软乎乎的病床上。
晨光熹微,鸟儿清鸣时,赵席悦慢慢睁开眼睛。
等眼前所见变得清晰了,他才感觉到肚子一侧隐隐有些异样。
刚准备低头看一看,就见到正冲着他微笑的肖翛然,跟着露出一个有些傻气的笑,“娘。”
“嗯,好好躺着,这会儿麻醉剂还在起效,所以你没什么感觉,等麻醉剂的效果没了,还是会疼的。”
顿了顿,迎着小孩儿亮晶晶的眼,她微微一笑,“一切顺利,等你的伤口好,就能跟着你爹你大哥一起到处跑了。”
“真的吗?”懂事的娃小心翼翼伸出手摸了摸肚子上奇怪的位置,“我想跟大哥一样,骑马射箭,样样精通,能文能武。”
“会的,到时候,把你大哥打趴。”
“好!”
手术非常成功,母子俩都高兴的不得了。
在医院里说了很久的话,从晨光熹微说到天光大亮。
直到用早膳的时间到了,两人才双双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赵席悦如今得好好卧床休养生息,他们都不知道赵席悦躺在这间医院里时,展现给外人的,又是什么样的状态。
是躺在这个厢房的床上,还是直接消失?
思及此,想的都比较简单的两人开始头疼。
良久,肖翛然皱着眉抬起头,“你爹应该会留下来几个能信任的人才对,知道要如何把他们喊出来么?”
来历已经过了明路,双方都心照不宣。
那么,她偶尔用一用对方信任的属下,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闻言,赵席悦想了想,张嘴说了两个名字。
“乌九乌十?上面是不是还有八个?”肖翛然随口一问,也不打算刨根问底,转身刚想离开,又想起一事,“你爹回来前,他们是不是也在?”
赵席悦点头,“娘?”
“唔……你确定这两人是你爹的亲信?”她指着自己,“在我来之前,她不是对你不好吗?这两人一直没出现过。”
总不至于因为赵席悦不是他们王爷的亲生儿子,就放任自流吧。
那,这种亲信好像也不是那么值得信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