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操持整个清河崔氏一族的祭祀和会宴,掌管全族产业,宗祠、族学、嫁娶的一应事宜皆是自己说了算,再也不用看崔彧这个小辈的脸色。
二老爷兀自志得意满地展望将来,忽觉衣领一紧。
“五弟他尸骨未寒,二叔就有闲心同妾室厮混,精.尽人亡。实在不是为人父应有的德行。”
是崔彧拎起他的衣领,将他扔回了偏厅。
“你没有中香药?”
二老爷张大嘴,惊骇问道。
“好二叔,你买的香药是出自我手下开在西州的商行。而所谓的解药,是比香药更甚十倍的好货色。你就慢慢享受罢,”月色下,崔彧低低地笑了,“承蒙二叔关心,其实根本用不着香药,我就对弟妹血脉偾张,恨不能立即代替五弟跟她圆房。”
二老爷愣了愣,旋即震怒:“那可是五郎的妻子,是要清清白白下去陪他的!你竟敢……嘶……”
忍受着身体里一阵紧似一阵的烧灼,他奋力推开藤蔓般缠上来的宠妾,试图跟崔彧谈条件,“二叔此番是算计了你,但你和齐氏未曾成事,你没有任何损失。且你五弟从未得罪过你,你何苦给他戴绿帽子,羞辱于他?一旦传出去,你的名声也不好听!你可别冲动,天底下美人多的是,二叔再给你寻几个就……
“我只要她。”
但崔彧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向灵堂所在之处。
重重护卫接连从暗处现身,天罗地网,防备周密,将整个二房围得水泼不进。
之后不过半盏茶的工夫,满脸不可置信之色的二夫人和一众婢仆护院便全被严严实实堵了嘴,五花大绑,扔进了数丈开外的树林。
偌大的灵堂里,转眼只余许奂若一个活人。
看着那位年轻的家主屏退左右,关上门,轻袍缓带,不疾不徐的向自己逼近,许奂若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他怎会回来得如此之快?
二夫人不是说他猖狂不了几时么?
可瞧着眼下的情形,真正猖狂不起来的却是整个二房。
二房分明有那么多人手,都没能招架住。自己孤零零在此,又该如何应对?
许奂若默然攥紧了锋利的瓷片。
“五弟活着的时候,你连他的面都未见过,就想为他守贞?好一个冰清玉洁的节妇。”
崔彧悠然走至黑漆漆的棺椁旁,一眼便看到其上有准备封棺时留存的痕迹,不由轻笑一声,从背后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戏谑道。
听着和噩梦中差不多的话语,感受着身后那具躯体滚烫而炙热的气息,许奂若不寒而栗,想也不想地转过身,扬起手中的瓷片,凌厉地刺向他眼睛。
这是她拼尽全力的一搏。
但半途就被他攥住了,信手将瓷片丢到地上,语带恶意道:“这点力气,还是留着叫两声给我听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