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讨厌这里的一个人?”
薛凛压低了嗓音,负气问她。
“嗯……”
苏婵嫣气息微弱地应了一声,颤着颤着就昏睡过去了。
“谁?你讨厌谁?”
薛凛穷追不舍地问,但心里的答案早就呼之欲出了。
他却还在自欺欺人地期待她的回答会是别的什么人。
“婵嫣……你醒醒!”
发觉她没了回应,薛凛忙将人放下,试探鼻息,才知她是力气耗尽,真的昏迷了过去。
*
明洲多山,且险峻崇高,城关修筑颇多取舍,难以两全。
萧衡来回奔波,实地考察,回营时已深感疲惫,加之前尘往事的干扰,更让他分身乏术。
可偏偏又找不出幕后那个嫌疑之人,心情根本沉静不下来。
三两句话,便能把他折腾到这般地步,苏玲琅这位找的帮手可真是不可小觑啊。
萧衡正踱步想着,却正好撞见苏玲琅牵着芽芽在前方与薛凛的下属说着什么。
他一时多疑,缓步上前,想仔细询问一番。
“什么?我姐姐落水了,现在在薛凛的帐中?”
刚一走近,他便听见苏玲琅惊诧的语气,心神骤然一震。
高副将应道:“啊是啊,还望玲琅姑娘将她的衣物取来,我好赶紧给将军送去。”
“这……你先回去吧,我等下给她送过去。”
苏玲琅仔细一想,还是亲自去确认比较好。
“啊,也好,也好。有劳玲琅姑娘了。”
高副将连连点头,转身又着急回营。
“走吧芽芽,我们快回去给你娘亲拿衣裳。”
苏玲琅忧心她的状况,也不敢懈怠,急着回去。
岂料一回头,萧衡已然脸色凝重地站在她俩的身后。
苏玲琅吓得抚向心口:“啊!你是鬼啊?什么时候来的?”
“哼……”
萧衡什么也没说,径直错开她,往另一方营帐去了。
芽芽懵懂地眨眨眼:“萧叔叔生气了……”
“哈啊?他生气?他生什么气?明明我们才被吓到了好不好?”
苏玲琅翻他个白眼,没好气道。
“我们走,假惺惺的家伙,不理他。”
她气恼说着,拉着小孩儿往回走,却见萧衡离开的地面上掉了一件很精致的小瓷瓶。
“这是什么?”
芽芽好奇地将瓶子拾起,在手里把玩。
“我看看……”
苏玲琅接过,本欲直接打开,但又觉得非自己的东西,无权这么做。
犹豫了一下,她又怕是什么害人的玩意儿,还是拔掉了瓶塞,仔细看了看里面的东西。
一股浓郁的干花香扑面而来。
“咳,咳……”
她轻咳两声,掩住鼻息。
“好熟悉的味道……怎么有点像那个蓝公子的信纸香?”
*
萧衡着急奔去薛凛营帐接回苏婵嫣,高副将将他拦在帐外,苦苦劝阻:“诶诶军师大人,你不能进去!”
“我为什么不能进去?我自己的夫人,我难道接走不得?”
萧衡刻意扬了声音强调他的身份,生怕帐中之人听不进他的话。
“这……也没听说过苏姑娘与你是这层关系呀。”
高副将摸摸鼻梁,小声嘀咕。
“让开!”
萧衡的风度头一次用得这么一干二净,急躁得像只抓狂的大猫。
“不行。”
高副将抱手摇头。
萧衡正要硬闯,却见帐内的薛凛缓缓出来。
两人眼神冰凉,对视间,敌意分明。
“薛将军,将我的夫人扣留在此,不怕惹人非议吗?”
萧衡淡淡讽刺,下意识理了理一路奔乱的衣襟。
“你夫人?”
薛凛略一瞪大双眸,不屑一顾瞥向夜色深浓处,咬牙切齿,低声怒叹,“厚颜无耻!什么时候你的一厢情愿能代表婵嫣的决定了?”
“哈,一厢情愿?薛将军这话说得好像自己不是一厢情愿一样。”
萧衡轻扯嘴角,沉眸掩饰微微怒意。
“我尊重她的选择……”
他大言不惭,自信的语气甚至有几分敦厚。
萧衡错愕地顶了他一眼,语调平静:“没看出来。”
“本就不关你的事。”
薛凛亦不爽他的纠缠,言辞略显刻薄。
萧衡皱眉:“薛将军,嘴硬,并不能掩盖事实。”
“欺骗,也不会变成真相。”
他竟然接得游刃有余,不知是哪里来的底气。
萧衡气得呼吸不畅,哂笑一声。
“哈,模仿萧峣贫嘴的习惯,来顶撞他的兄长,薛将军认为这合适吗?”
听他提起故人,薛凛眸色一沉,语气坚定。
“阿峣亦是我同生共死的结拜兄弟。”
“你……”
萧衡心头像是扎过一根长针,疼得发麻。
适时,苏玲琅带着衣物匆忙赶来,看见两人在帐外对峙,顿时都看不顺眼,上前撞开他俩。
“诶让让让,要打鸣去前面那个山头打,这天还没亮呢。”
她的话,成功引起二人的注意。
“你……”
几乎异口同声地想要反驳,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