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沉静,让她漂浮在外的心,稍稍有落脚停驻的片刻光阴。
没过多久,几个同修抱着书本找了过来,脸上挂着贱兮兮的笑脸,不怀好意道:“贺兰兄,有空否?”
“何事?”
她一贯冰冷的脸色,连一个眼神不屑施予,恨得几人牙痒痒。
“啊,我们几个知道你博览群书,敏而好学,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你可否帮我们看看?”
那人笑嘻嘻奉上书本,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看。
贺兰韫略是嫌恶,想直接拒绝,却被对方硬塞过来。
“你不帮我讲,明日夫子抽问,我们答不上来,可要挨罚的,拜托你了,贺兰兄!”
“诶对对,谢谢啊,谢谢你。”
他们难得态度诚恳,不耻下问。
贺兰韫迟疑接过书本,翻开那折好的一页察看,正欲匆匆一览,快速打发他们几人。
不料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令人羞耻的春宫图。
“啊……”
她吓得把书扔了出去,惊慌失措,往后退了好几步。
几个人观“他”这副单纯胆小的模样,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你们看他那个样,说好听点叫纯情,说不好听的就是装!”
恶人终于撕裂虚伪的脸色,对她顽劣嘲讽。
“就是,都是男人,你连这都没看过?笑死人了。”
“诶诶,别这么说,万一人家连男人也不是呢。”
……
贺兰韫向来冰冷淡漠的脸色,今日终于有了一丝绯红的变化。
她气得发指,咬牙切齿:“你们!”
“哈哈哈,咋啦?让你饱眼福,还想打我们哟?”
“小白脸儿,细胳膊细腿的,拳头打人跟捶背似的。
几人不但不知收敛,还对她动手动脚起来。
“啧,瞪我做什么?给你脸了。”
“你们无耻!”
贺兰韫忍无可忍,抬手扇了他一耳光。
那人气急败坏,在原地蹬脚乱跳。
“小白脸儿,你敢打爷爷我?弄死你我!”
那人抬手要揍她。
贺兰韫疾言厉色,正欲抽出腰间的匕首自卫。
却见对方突然罢了手,仰天大叫起来。
“啊啊啊!谁拿针扎我后脖子?痛死老子了……”
“太无礼了,退下。”
萧衡抽去他穴位上的银针,将贺兰韫揽在身后,神色愤慨。
“你们对他放尊重点!贺兰兄只是矜持自重,不代表你们可以随便欺负他!”
“哟,萧居延,你小子,想英雄救美是吧?”
那人还在嘴硬。
不知萧衡扎了他哪里的穴道,此刻双手麻掉,格外难受,只能哆嗦着指他骂。
“啧啧,看不出来你对这小白脸还挺仗义。难道你是个断袖,看上人家了?”
“住嘴!再侮辱人,我便去告诉师长,让你们挨戒尺。”
萧衡将她护在身后,三言两语将那帮无理取闹的恶人打发了。
“哼,我们走。”
那几人本就是欺她形单影只,现在眼见多了个家伙帮衬,也不想把事闹大,匆匆跑开了。
“贺兰兄,你没事吧?”
萧衡转过身来,目光里凝着善意的关心。
贺兰韫轻轻抬眸,与他对视,抿了抿唇,淡淡摇头。
“没,没事。谢谢你。”
萧衡臻首望了望天色,又对她轻声道:“我送你回去吧,也不怕他们在半路又欺负你。”
“嗯。”
贺兰韫沉眸,神色仍是那样淡然,语气也冷冷的。
但心坎一阵暖流划过的感觉,让她的心跳得很快。
萧衡自然地站在身侧护着她,高大清俊,容貌端正,看起来能让人有足够的安全感。
贺兰韫余光瞥他,仍是面无波澜。
正走到寝居的门外,她忽然察觉异常,脸色一白,低头支支吾吾道。
“居延兄,我,我好像有本书忘在原地了,你可否……”
“哦,我马上去帮你捡回来,你先进屋吧。”
萧衡大方笑笑,转身就去帮她找了。
“嗯。”
贺兰韫蹙眉,惊慌摸向身后的衣料,指尖染上一片潮湿的红意。
是葵水来了。
她支开他,关了门,在柜子里翻找布料,匆匆解决。
……
傍晚,外面阴雨绵绵,师长未来授课,众人都在自己的寝居里温习功课。
贺兰韫脸色苍白,窝在床上,蜷缩成了一只可怜的虾米。
萧衡回来的时候,屋子里烧着暖暖的炭火。
他有些抱憾地挠头:“贺兰兄,我回去找了好几圈,但还是没看到你说的那本书。”
“啊,许是被人捡走了。谢谢你。”
她虚弱地回应了一声。
萧衡点点头,回身关门,欢喜笑道:“哦,对了,我从饭堂给你带回了酥饼,你起来吃吧。”
“嗯……”
她小肚子痛得不行,根本没有力气出声招呼他,迷迷糊糊应着。
萧衡走过来,拍了怕她的被褥:“贺兰兄?”
见她没反应了,萧衡迷惑挠头:“这么快就睡着了……”
“唔……”
贺兰韫痛得差点哭出声。
萧衡敏锐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