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缓缓倾身,面带笑意。
“芽芽?唤一声姑姑好吗?糖都给你吃。”
小孩子哪经得起诱惑,只考虑了一下,满口答应。
“唔……姑姑。”
“芽芽!怎能乱喊……”
苏婵嫣急得快要呵斥她。
“呵,真乖。”
薛琼月拦住她,淡笑,“哪有乱喊。孩子大了,总要认祖归宗的。”
“走吧。”
她顺势牵过苏婵嫣的手腕,领着她往府上团聚。
……
重回将军府,心境早已变化。
苏婵嫣怔怔望着眼前偌大的府邸,一时心情复杂。
“哇,这里好大,比山里的小房子大多了。”
芽芽发出感叹,好奇地四处乱转。
薛琼月笑道:“芽芽,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唔……真的吗?”
她抬头,天真地仰望对方。
苏婵嫣伸手拉住兴奋的她:“芽芽,别惹祸。”
“来人,带小小姐下去玩。”
薛琼月见小孩在跟前转悠,她很是不自在,便唤人带走了芽芽。
苏婵嫣也没有拒绝,只是很拘谨地站在原地。
“之前的事,我都听凛弟说过了。这混小子,确实不会做人。母亲也受人撺掇,刁难于你,我当初识人不清,外嫁远方,更没有帮到你什么。”
“从前种种,是我们薛家辜负了你,请你原谅。”
薛琼月神色含愧,躬身致歉。
“啊!薛小姐,万万不可。”
苏婵嫣惊愕她突来的举措,忙不迭地扶正她的肩身。
“婵嫣,身为长姐,从前无法为你做主,今日合该成全你的心意。”
薛琼月知情明理,从袖中掏出两张泛黄的旧纸。
“这是婚书与和离书,薛凛小子之前一直藏着,我将它找了出来,现在把它交给你,是去是留,我都尊重你的选择。”
“倘若他日后还敢纠缠你,我定打断他的腿。”
“至于芽芽,我还是希望她能常常回来认祖,毕竟这里也算你们半个家。”
她言辞恳切,目光仁厚,渐渐说动苏婵嫣犹豫的心。
“我,我……”
她伸了手,却迟迟不曾接下和离的证明。
这时,下人匆忙前来提醒:“大小姐,该去赴宴了。”
薛琼月顺势便收回了两张信书,淡笑:“你也是要去的吧?一道顺路吧。等晚宴散了,我再交给你,免得误了时辰……”
她早就看穿苏婵嫣的举棋不定,这一丝迟疑,足以说明她动摇的内心。
找个借口,还能再争取一点机会。
“嗯。”
苏婵嫣仿佛也松了一口气,脑袋里空空一片,稀里糊涂就点头答应了。
*
宫宴不比家宴,山珍海味,丝竹管弦,无一不是上乘风光。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等庄肃场景,比在寻常人家里做客更显拘束。
她再三婉拒过萧衡的提议,生怕芽芽给他惹麻烦。
但他总是微笑着对她说无妨。
苏婵嫣不敢多言,席上便与其他女眷坐在偏僻的角落里,静静观赏。
她隐隐感觉天子近身的桌前,有人在凝视她。
但她不想多看,无外是避免与薛凛对视,惹人奇怪。
以前,这等盛宴,他鲜少带自己赴会,所以现在没人会识得她从前的身份,只认得她现在是明洲王辅的人。
说来萧衡当初帮持太后,也曾是京城红极一时的名人。
那些对家,本以为太后倒台,他也得跟着陪葬。
岂料低估了他的手段,无名小卒能立身朝野,本事哪能由运气决定。
多年后返京来,又成了官宦间揣测的谈资。
宴会开始没多久,符玉公主才姗姗来迟。
众人脸色一变,为其涉政之事多心忧愁。
天子却笑逐颜开,亲切地将她拉近身畔的座位。
苏婵嫣抬眸望去,不见月余,那位符玉公主仿佛又憔悴了不少,脸色冰冷,心情恹恹。
其实她常年如冰霜一般的神情,根本看不出喜怒。
但那一瞬的直觉,令人不安。
苏婵嫣低了头,薛琼月挨着她坐,为她添菜。
她连连道谢,小声低语:“薛小姐,我自己来就好。”
……
宴席中途,不知天子说了什么,符玉公主骤然离席,众人喧哗一片。
适时,芽芽偷吃了海鲜,泛起了过敏的症状。
苏婵嫣着急地抱起她,想要离场,却又不谙宫中规矩,怕出了差错。
薛琼月趁着符玉公主带来的混乱,引着她悄悄退下,带芽芽出宫医治。
“哈,朕的皇妹啊,总是如此任性。”
天子宠溺的语气,一点怪罪的意思都不曾有。
众人本要借机弹劾的语势一顿,顷刻也就烟消云散。
萧衡蹙眉低眸,神色不悦。
适才,天子以他代明洲王而来的借口,一通刁难,他本有措辞可以应付自如。
但贺兰韫却非要为他出头,辩驳天子。
此举已是大不敬,未料最后她竟然还能洒脱离场。
叫人诧愕,更让他不解。
天子对贺兰韫的忌惮来源于太后的残余势力为她所掌控的原因,但那娇宠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