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不来的。”
苏婵嫣眨眨眼,轻轻点头:“嗯。”
听完这声淡淡的嗯,薛凛激动的心又挫败下来,心灰意冷地离开了帐外。
*
隔天清晨,帐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苏婵嫣睡意浅,醒了便穿好衣裳,往外查看。
外面起了大雾,端见门口孤零零站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她不确定地唤了一声:“阿衡……你今天怎么还没走呢?”
“婵嫣……”
那人闻声回过身来,激动地握住她的双手。
“啊!你,你,你……怎么会,会在这里?”
未料薛凛会在此等候她,苏婵嫣看清他面貌的那一刻,吓得六神无主,差点又开始结巴。
“我……我来看望你和芽芽。”
薛凛将她顺势拉回帐中,压低了声音,却抑制不住满眼的思念。
“你,我,我不要看到你,你快走。”
她努力平复着情绪,让自己顺畅地说话。
薛凛无奈蹙眉:“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吗?你好歹,听我把话说完。”
“我不想听,你快点走。阿衡,阿衡很快就会回来的。”
她不知该如何威胁他,只能强装底气,不断后退远离。
薛凛挫败地放下双手:“他就这么好?让你时时刻刻都想着他?可惜,我最见不惯的就是你这副在乎他的模样!”
“啊,阿衡,你把阿衡怎么了?”
苏婵嫣惶恐他的冲动,又鼓起勇气上前追问。
“你……你为什么叫他叫得这么亲密?有没有想过我听在心里是什么感受?”
他难得如此情感充沛的时候,连言语都多了起来。
“我不想知道你的感受,你快告诉我,阿衡去哪儿了?”苏婵嫣苦苦询问。
薛凛悲愤交加,语气忽然变得强势:“他现在是明洲王派给我的军师,我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
“我让他去深山老林实地考察了。里面豺狼虎豹多得是,咬死他也活该。”
“啊,什么?”
苏婵嫣不可置信地抬头,因忧而怒,泪眼婆娑地质问他:“你凭什么这么做?”
“哼,谁让他卑鄙无耻,勾引有夫之妇?”
薛凛口不择言,难掩心中的嫉妒。
脸上却突然挨了一阵刺痛:“啪——”
“我,我不准你这么说他!”
苏婵嫣握紧发疼的手心,咬着唇,不住颤抖,但眼中的倔强却是为另一个男人而生。
薛凛诧异地低头,猩红的眼眶微微酸涩起来。
“你,你为了他打我?难道他说得是真的,你真的改嫁了?”
“不关你的事。出去!”
苏婵嫣崩溃得快要痛哭,伸手指引他大门的方向。
“什么叫不关我的事?”
薛凛声音低沉,一把将人拉进怀中,强行桎梏,“你最好把话说清楚。”
“薛将军,我们已经和离了,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了。”
她试着挣扎了片刻,却发现对方力气太大了,根本挣脱不了,委屈的哭腔一瞬间抖了出来。
薛凛心疼地松开了一点力道,无奈沉眸:“……和离书我已经撕了,你还是我的人,我不允许别的男人觊觎你。”
“什么?”
苏婵嫣愕然抬眸,望见他黑沉沉的眼眸中,闪着一片朦胧的晶莹。
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伤情。
这时,被吵醒的芽芽,抱着她的枕头娃娃,从里帐出来,揉着惺忪的眼睛,小声抱怨:“娘亲,好吵呀……”
……
彼时,在山涧边缘踱步的萧衡,少有的神情烦躁。
他回头,略是埋怨的语气:“关大人,这里的蚊子,是否太多了些?”
“呵,有嘛?可能是萧大人太细皮嫩肉了吧。”
关殊序淡定一笑,继续督促众人探查蛮族窝藏的踪迹。
“啊?关大人有比我好到哪里去吗?”
萧衡凑近来,指着他满手腕的粉红小包,敏感白皙的皮肤上全是蚊虫叮咬过的痕迹。
“呃……还好。”
关殊序强忍痒劲,无奈沉眸:薛凛,我只能帮你小子拖这么一阵子了,有误会你最好是赶紧解释清楚,自己争取机会,别辜负我在这儿受尽‘折磨’。
“嗯,还好,婵嫣为我留了一些花露,可以抹上去,驱蚊止痒。”
萧衡自顾自地掏出一个玉瓶,倾倒清露涂抹。
“嗯?”
关殊序淡淡侧目,抿唇不语。
萧衡余光瞥见他的神色动容,回身来,故作大方道,“关大人,可要来一些?”
“我不用那般娇气的东西。”
他逞强似的嘴硬。
“哈……”
听闻嘲讽,萧衡气笑了,故意站远了一些,心说:哼,那最好让蚊子咬死你。
算算时辰,应该不早了,雾也快散了,他越发想早些回去看望母女俩,只因心中隐隐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