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挽着我丈夫的手臂,敛眸象征性地勾唇。
新婚之夜,陈诚矢问,“蒋知许是谁?”
我没有拒绝回答的理由,安静地坐在床边拽着裙摆,语气平静地回答他的问题。
──是我以前喜欢的人。
陈诚矢盯着我好一会儿,我不敢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情意肆意横行,像是要撕破这漆黑寡淡的夜色。
凌晨时,陈诚矢走了。
再次听到陈诚矢这个名字的时候,是清晨梳妆打扮准备下楼时,陈诚矢的父母破门而入,他们掉着泪,指着我鼻尖便骂,这是我到社会上第一次听到那么难听的话,就像是回到了年少时被叶紊阅压制的岁月。
后来我才知道,陈诚矢死了,死在了我们结婚的第一天。
醉酒坠江。
陈诚矢的离世惊动了娱乐圈。
他的优秀作品被人奉承。
而我背上了克夫的骂名。
我辞去了工作,不再当一名人民教师。
父母送我出国,我去学了我最爱的钢琴。
在我四十岁这年,我在国外见到了叶紊阅,岁月不败美人,简单的一身小白裙穿在她身上般配极了,像极了从天上来到人间渡劫的仙女。
她在白鸽中起舞,蒋知许蹲在地上怀里抱着小女孩举着相机在给叶紊阅拍照。
我想,他只是喜欢上了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子。
即便他曾说过喜欢我,可他不会因她是个不太好的人而去抵制她出现时心跳怦然带给他的愉悦与心悸。
我笨拙、木讷、自私、敏感。
我苦笑,低头感慨:喜欢我的人可真倒霉。
回国的那天,天气朦胧,湿气很重,我带着孩子去了陈诚矢父母家认亲。
孩子,是陈诚矢在新婚那天留下的。
人生过半,父母老去,所爱之人早已不在身旁。
多年后,我的孩子长大成人,我也没再想起曾经爱的谁。
遗憾,只是于我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