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青华帝君的一众徒弟,按照顺序排名,分别为扇殊、梦得、明渊、九龄、容若、盈歌、苏木、双卿、风眠、子期、七薇、靖和。再加上她,一共十三个。其中,扇殊系西海龙王之子,梦得系南海龙王之子,容若系北海龙王之子,七薇系东海龙王之女。各龙王膝下又有其他儿女众多,且不一一细说。
苏木乃天庭大将苏珏之子,其父骁勇善战,平战乱有功,不居功邀赏,身殒后玉帝封神武大将军。明渊、九龄皆凌霄殿前带刀侍卫,与苏木同职,后因玉帝引青华开坛讲道,据玉山为地,承太上老君治世之道,将一应物化、水系、火系等仙法纳入其中,三人遂皆拜在青华门下。
盈歌乃王母收的义女,王母曾一并收养两名义女,一个是盈歌,另一个是骊歌,玉帝乃封盈歌公主、骊歌公主。
双卿乃天河白炼汀州上的一只白鹭鸟儿,日夜修行,孜孜不倦。子期乃汀州上的一只重明鸟,二人相约一同修行,于是结伴同行,拜了青华为师。只因同去时又撞上风眠一道前往,青华遂依了各自年龄大小排位。
风眠与靖和原都是月老宫中的人物,风眠原系九尾狐族的一只小白狐,散养在九重天上,无人照料,月老见其生得俊俏,于是捡回来让他帮自己整理宫中的姻缘红线,没想他一夜之间将那些姻缘搅乱,害得天下好些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他说世俗之爱太迂腐老气,只用男女之爱以概之。月老遂将他送往玉山修习道法,以平心性。
靖和原是月老庭院中的一株葫芦,千万年来只结了一个瓜,也不瓜熟蒂落,迟迟的待在树上不下来,月老遂以为是个闷葫芦,或是个不开窍的,便随心点化让它化了个人形,送至青华坐下修道。
风眠一一向她介绍各个师兄师姐,其中只盈歌与七薇两位女子,一个排行第六,一个排行十一。
“这是大师兄、二师兄……”
她一个一个看过去,他们分别对她微笑,彼此说话。直到到了这位七师兄,倒叫她不知怎么办才好。
风眠说道:“这是七师兄,苏木神君,你见过的嘛。”
她只是点头,见这位七师兄不发一言,面不改色,想是对自己有意见也不好说,心想定是他觉得自己好逸恶劳,不想攀那玉石天阶留下的坏印象才对她如此冷漠。她也只好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七师兄,你好歹对人笑一笑。”风眠在他背后故意拍打他的胳膊。
见他还是没有反应,便出来对小枝说道:“我倒想起一件事,在山下的时候,是不是七师兄他欺负你了,你才哭得那么伤心。”
“……不是不是,我是因为想家才哭的。你不要乱说。”她示意他不要再拿自己来说苏木,连忙向他摆手。
那风眠却只顾一个劲儿地嬉皮笑脸,倒是和她平日里爱捉弄人的脾性十分相投。今日却反被别人捉弄一番,又是初来此地,况且各个都是仙家门楣,只自己一个凡夫俗子,一开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木并不想理睬他那套玩笑话,独自出了门,却听见风眠叫“小枝”二字停住了脚步,回头一看,叫的便是这位新来的师妹。
众人见他回头,都跑了出来,小枝走在最后。
他看着她,问道:“你叫小枝?”
“嗯。”她点头。
此时有两只白色的小狗从东边的走廊里出来,众人都道是靖和养的小狗出来晒太阳了,那两只小狗像是刚刚满月的一样,生得乖巧精致,惹人怜爱。一跑过来便在众人脚下来回撺掇。
“哪个枝?”苏木继续问道。
她心想着他在众人面前也不给她面子,如今却要来问她的姓名,也是奇怪。但他心里定是觉得她是个凡夫俗子,十分瞧不上的。破罐子破摔,少了这一个师兄,还有十一个呢,就想捉弄他一番。
“嗯……就是一只两只三只四只的只。”
他看了她一眼,便不说话。
“哎……你看,就是一只狗,两只狗……的……那个只。”她说。
众人听她说话,又笑得前仰后合。那苏木似是被她气到了,脸上一阵难看,径直朝左边去了。
七薇过来搭着她的肩膀,向她竖起大拇指,笑道:“厉害,你竟然把七师兄气到了。”
“哈哈……他素日都不爱与人玩笑的,也没生过气,今日可是开了眼界,这十三妹可真是厉害了。”
说话的是十二弟子靖和,也是那两条狗的主人。
小枝一听便知刚才在殿内取笑她的也是他,只是大家初见,她身边也没有亲人,便不好与他理论。
那风眠却在背后偷偷笑个不停。
等那众人都散去,留下风眠、子期、七薇、靖和四个人和她在一处玩耍,带她到四处游览,左右两边皆是各弟子独自的居住的院落,没想这天宫庭院竟比人间王公将侯的府邸还要深,左边六处、右边六处,一一分别按顺序排下,如今她一来倒显得十分不对称了。
于是择了右殿花墙后的一处极小的院子分给她住,进院内,见一株梨树并芭蕉在右侧,屋内陈设又与大家分别无二,都是一模一样的。再往后院走,树木葱茏,奇花烂漫,是出了自家小院,来至后面的大院,过假山,再见一凉亭自水中高高凸起。一时间仿佛入了一处没有尽头的繁华胜地,想起在人间时傍晚独自读欧阳修《蝶恋花》,有诗词“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用来形容此地情景再合适不过。
分派房屋这些琐事都由风眠一一安排打理,又分给她一个名唤如是的侍女。风眠四人去她屋里帮她收拾妥当,又坐下来聊起天。
四个人说到苏木,便让她不要多心,说这位师兄对所有人都是这样寡言少语,就连在师傅面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