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个晚上陈真在霍廷恩房间留宿,他们的关系在整个精武门都传开了,农劲荪大发雷霆,气势汹汹地冲进了霍廷恩的房间。“霍廷恩,你……”房间里,霍廷恩坐在床沿,陈真正半跪着给他穿鞋,“农大叔,你有什么事吗?”陈真看农劲荪来者不善,站起身挡在廷恩身前。
“陈真,我就知道你回来是有目的的,”农劲荪愤怒地指着陈真,“你是不是觉得你娶了霍廷恩精武门你就能做馆主了,我告诉你,精武门永远都只会姓霍,不会姓陈!”到底是上了年纪,农劲荪骂了两句就觉得气短,扶着身旁的阿祥稳了稳身形。“农大叔,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从小在精武门长大,怎么会想到让精武门姓陈。”陈真难以置信地望着农劲荪,他记得小时候是农大叔和师父一起把他领回精武门,告诉他精武门以后就是他的家,除了师父,他最尊敬的就是农大叔。
“陈真,你知不知道,他霍廷恩是我们农家的媳妇。”农劲荪无力的垂下手,他怎么会不知道陈真对精武门绝无二心,他只是气昏了头,口不择言。“可是农大哥已经死了!”陈真知道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农大叔,廷恩还这么年轻,你不能一辈子让他守着农大哥的灵位啊!”“陈真,”霍廷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阻止了陈真继续说下去。“爹,”霍廷恩扶着肚子站起来,“我和怀仁成亲一年多,你们觉得我们很恩爱是吗?”霍廷恩语气很平静,“可是您的儿子并不喜欢我。”“成亲是父母之命,什么喜欢不喜欢的。那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有你父亲,成亲前连媳妇见都没见过,不也过一辈子,生儿育女吗?”农劲荪听霍廷恩这样说,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起来了。“可是他不能跟我一辈子,也不能跟我再生儿育女了。”陈真扶住有些激动的霍廷恩,“廷恩。”陈真扶廷恩坐下,转头给农劲荪跪下,“农大叔,您是我和廷恩敬重的长辈,我们您能接受,祝福我们。”说完给农劲荪磕了一个头。
农劲荪不是蛮不讲理的人,霍廷恩和陈真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说起来比农怀仁在自己身边的时间都长,他何尝不明白廷恩刚刚二十出头,他的一辈子那么长,怎么能耽误在自己短命的儿子手里。农劲荪看着二人,终是长叹了口气,“马上就到和黑龙会比武的日子了,别耽误练功。”说罢就拂袖而去了。
这是,同意了?陈真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看小红将一众师兄弟推出房间又细心地将房门关上,才懵懵地去看霍廷恩,“看什么,没听见农大叔说的吗?别耽误练功。”霍廷恩一边系好扣子一边打趣陈真,他知道农大叔一定会同意的。作为霍元甲的儿子,霍廷恩从小就被父亲严格要求,反而在农大叔哪里感受到了父爱。
农劲荪来到灵堂,给霍元甲和农怀仁各上了一炷香,“元甲,你当初非要廷恩嫁给怀仁,非要咱们实实在在成为一家人,可是咱们谁也没问过孩子们愿意不。现在怀仁也走了,廷恩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吧,我这个做公公的就给他做主了。”说着又走到农怀仁的灵位前,“儿子,你也别怪廷恩,要怪就怪你没那个福分,廷恩是爹从小看着长大的,爹不能看着他一辈子后悔,你要是怪罪就怪罪爹。孩子,咱们农家不能耽误人家一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