辖区派出所接到俞志安报案,他老婆被杀死在家里,出警后,案件很快移交给市局。
昨晚案发时林知在学校见过俞志安,一大早的,所长让她去隔壁市局说明情况。
林知问疲惫的孟良正,“所长,您昨天让我师傅带话,叫我早点来有事吗?”
孟良正道:“昨天小梁调解姜家和薛家的婚前纠纷,又出变故了,我本想让你接手去调解,凶杀案更急,你先去吧。”
随后孟所长给梁书清指了个师傅,叫丁秀雅,让她师傅带着去继续调解。
丁姐内心有些抵触,“所长,您让我接二手茬子,很难调解好的。”
“知道知道,你调解好了,这个月的先进员工归你了。”
丁秀雅比林知大上十几岁,调解民事纠纷非常有经验,也就嘴上抱怨一下,不会真不去的,她带上梁书清,和林知同时出来。
丁秀雅嘱咐梁书清,“回头你不要说话、不要跟我唱反调,如果说到你,就低头道歉,不然我工作没法做。”
梁书清低头说:“昨天明明调解好了,薛权海也签了调解书,怎么能回去就变卦呢,也太可恶了。”
丁秀雅翻白眼,“不许人家事后想明白啊,你跟薛权海是校友吧,他以前是不是得罪过你?”
“没有啊,师傅为什么这么问?”
“哦,没什么,我以为你跟他有仇呢。”
…
林知就听到这么多对话,市局在派出所隔壁,走过去就到了,给她做口供的是薛权海,昨晚出了凶案,他被叫回来通宵,问完一会还得回家属院,继续协调和姜家的事。
薛权海想想都头疼,凶案都出了,他哪有精力和姜家消耗。
昨晚顾成风找他,给他分析了一下,他觉得很有道理,不扯结婚证,不是顾成风能想到的点子,顾成风也承认,是他媳妇儿建议的。
想到当初还想找顾成风换三室一厅,薛权海都羞愧。
他客气的和林知道:“顾成风要避嫌,我来问几个问题,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
“嗯嗯没事,你问吧。”
凶杀案目前还没有排查出嫌疑人,当然了,一般报案的也有可能是凶手,但俞志安没有作案时间,可以排除,而且走访之后,都说俞志安是个老实的好人,就连俞志安的丈母娘都帮他说话,说女婿是个很好的人。
薛权海问道:“昨晚你去接顾回,俞老师有没有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
林知说道:“顾回才转去学校,我对俞老师不太了解。”
这是实情,薛权海没指望能从林知这里问出线索,不过是例行公事。
林知想,她得给薛权海点提示才行,但也要保护好自己,毕竟对方有个敢杀人的俱乐部。
她问到:“薛警官,我的口供能保密吗?”
嗯?有情况啊。
本想结束问询的薛权海坐直了腰,“那肯定的,口供不会泄露,你是发现了什么异常吗?”
林知说:“我不敢误导警方的破案方向,不说又怕耽误案情,是这么回事,昨晚我接顾回没换工作服,俞老师看到我穿警服,眼睛躲闪的很,他提出每天放学之后,抽出一个小时的时间给顾回补课,顾回抱怨,说俞老师以前从来不这样,为什么这次测验后,跟换了个人似的,把错题多的同学们留下来补课?”
“还有其他可疑的地方吗?”
“没有了,但这两点,也不能说明俞老师有疑点吧?”林知故意说:“我真怕因为我的话,冤枉了一个好人。”
“是好人就冤枉不了。”薛权海来精神了,最先发现老婆尸体报警的俞志安有疑点,他说:“今天的话你别说出去,免得打草惊蛇。”
“明白,那我回去了。”
“辛苦了。”
…
刚出问询室,正好碰上俞志安和丈母娘来所里打听案件进展。
男人蓬头垢面,哭得伤心欲绝,看到林知,他哽咽问:“是顾回家长啊,你来公安局做什么呢?”
林知忙道:“我想帮俞老师您爱人尽快找到真凶,过来例行问询的。”
“哦,是有什么线索吗?”
“哎,没有呢,我还跟薛警官说,俞老师那么好的人,怎么是个死老婆的命,太可怜了,我还请求薛警官尽快破案,还你老婆一个公道。”
俞志安跟丈母娘抱头痛哭,“妈,我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他心里却是侥幸后的狂喜,谁叫那个女人非要离婚呢,他说过,他只可丧妻,不可离异。
林知又听到他内心的咆哮,赶紧溜回派出所,心想幸好提前说了要保密,不然这个变态肯定会警觉。
…
丁秀雅午休的时候回所里了,借了林知凉好的蜂蜜水一口气喝了半杯。
“丁姐,调解好了吗?”
每次调解,大家都会坐大办公桌分析研习,丁秀雅都服了,说了上午调解的过程。
“姜家几个舅舅真不是东西,要薛权海给买凶打人的小舅舅放出来,怎么可能呢,我就说,薛权海要给小舅舅放出来,他得去坐牢,姜家小舅也得逃亡,你们愿意,就让薛权海犯法偷着劫狱吧,好,这一条就算过了。”
“姜家不同意不打结婚证,非要扯证,我就说了,协议是一个月后离婚,那既然要离,就不要扯证,一个月后悄悄搬家分开,将来双方婚嫁都还是头婚呢,这对男方、女方都是有利无害的,除非你姜家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赖上薛家了。”
薛权海当场不同意,说脱下这身制服,他也不能扯证。
林知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