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了多少次,在一次雷声闷响中,暴风雨慢慢停息了。
鱼儿融入雨水,回归大海,奄奄一息漂浮着。
次日,晨光绚烂。
姜敏儿稍一挪动,身体如散架般,酸痛感瞬间灌入四肢百骸,尤其是腰部,又酸又累。她环视房内,没看到罪魁祸首,侧了身,没有想象中的粘稠感,忽然发现丝衾已不是昨晚的颜色。
姜敏儿起身,伸手拿起架子上的里衣,下床的那一刻,腿似乎在抖,艰难走了几步。
楚戈开门看到姜敏儿摇摇欲坠,忙放下手里的托盘,抱起姜敏儿回到床上。
“你放开我,大白天的,”姜敏儿在他怀里挣扎,使出浑身劲拳打脚踢,但好像没什么用。
楚戈将人放在柔软的被子上,板儿正正地行礼:“老婆,新年快乐,我是端粥来给你喝的,你别想多了。”
姜敏儿臊得慌,脸色绯红,瞪着楚戈。
楚戈捏捏她鼓起的脸颊,“别生气,今天是大年初一,要开心。”说着开始伺候姜敏儿洗漱,完了又把粥端到姜敏儿面前,好声好气哄着:“老婆,我喂你。”舀起一勺干贝粥,张大嘴啊一声。
姜敏儿就着楚戈送到嘴边的粥喝了,忽地抢过勺子要自己来,“我爹怎么样了?”
“岳父他很好,这会儿给大家派发红包呢,你慢慢吃,吃完我们过去也不迟。”
粥喝一半,姜敏儿又说:“让小满准备些东西,跟爹拜了年我们回去看看娘。”
“东西备好了。”楚戈双手端着碗露出讨赏似的表情,像只小狗在等夸赞,小狗得不到主人的夸赞,目光瞄至锁骨上的咬痕,“要不拜完年你再睡一会儿,下午再回去看娘?”
姜敏儿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不光是锁骨处,胸口更是一片印子,关键什么时候咬的她几乎没了印象。
这男人前世肯定是狗。
姜敏儿后知后觉,楚戈不光是狗,还是只烦人的狗,吃完粥她梳妆编个辫子,楚戈非要掺和,笨手笨脚的,本来半盏茶的事情,愣是整了半柱香时间。
姜鹏与陈氏坐在前厅,家丁丫鬟们轮着一一拜年领取红包,终于等来了夫妻俩。
大年初一,礼都行了,安也问了,陈氏挤出难得的笑容给了两人红包。
出门前,姜鹏叮嘱他们多住两天再回来。
泥砖房门口贴了春联,屋里屋外贴着各式各样的喜庆窗花,然而却没看到林氏,二人转身拿着一些礼品去老赵家。
林氏与川嫂在剪纸,小文在一旁帮老赵敲敲打打,两人在坐凳子。
赵文抬头看到他们,兴奋喊着,马上双手上下叠着,乖乖地行礼,“哥哥姐姐,新年好。”
相互拜了年,姜敏儿在屋里陪着林氏一起剪纸,不料,才一会就开始打瞌睡,楚戈抱着她回去休息。
姜敏儿睡着后,楚戈本想拿对联到窑场贴。老赵告诉他已经贴好了,晨起他去的时候已经有工人在贴了。
小村庄的过年挨家挨户相互拜年,拿出各家自做的糕点赠送回礼,淳朴热络的气氛丝毫不亚于城里。
楚戈跟老赵挨家挨户拜年,直到晚上回来,姜敏儿还未醒。
林氏担心媳妇是不是不舒服,楚戈解释昨晚守岁太晚没休息好。
笼统回去几天,姜敏儿就睡了几天似的,返回姜家路上还责怪楚戈。
姜鹏这些天身体状态不错,非要去参加平江城商会一年一度举办的活动,最后在楚戈陪同下姜敏儿勉强同意,临走前千叮万嘱。
楚戈不爱交际主要是原家庭环境影响,如今自己做了生意,慢慢接触多了,也能适应生意场上的应酬与恭维。
一开始商贾们对楚戈赘婿身份带着不屑与轻蔑,深入交流后被楚戈的学识、谈吐所吸引。
原身文化底子加上他穿越而来,无论跟谁聊什么话题,楚戈都能聊到一块去,谈吐儒雅得体,话题忽而恰到好处点到为止,忽而引人入胜,滔滔不绝。
连姜鹏都刮目相看,这跟他当初见的楚戈完全是两个人。
同样震惊的还有楚昌跟楚轩。
不过楚昌如今似乎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姜鹏病瘦了一圈,状态不如从前,话里话外似乎没了斗志。
楚轩逢人便说,楚家接了超级大的单子,语气里无不彰显出楚家不管是窑场数量还是订单规模,成为平江城第一砖商指日可待,甚至成为皇商。
楚家扩建两间大窑场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姜鹏悄声问楚戈,“你有听过李大人或廖大人说过皇家需要用砖吗?”
楚戈摇头,前几天他去给李严拜年,李严并未提及,望着姜鹏有些疲惫的神态,“岳父,您就别操心这些了,咱们差不多得回去了。”
“敏儿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姜鹏略显不满,被关在家养病那么久,好不容易出来,楚戈跟只苍蝇似的,在他耳边嗡嗡响,这个不能喝,那个不能吃。
楚戈笑言:“她说时辰到了要回去,咱们出来一个多时辰,而且我看天好像快下雪了。”
“真怕了你俩,”姜鹏双手撑着椅子扶手起来,“走吧!”
平江城又迎来了大雪,连续下了几天,顿时变回一座白城。
上元节,河里都结了冰,没了放花灯的活动,街上行人零零散散,天空飘着雪,百姓都不愿意出门。
又过了十来天,天终于放晴了,工人们陆续回到窑场,开始制砖坯,窑砖。
鉴于姜鹏最近状态还不错,楚戈将姜家红砖被偷之事告知姜敏儿。
年前,他从管家那里拿到住址后,提着酒肉和银子,直接找了乞丐,让他们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