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宸宫内—
“朕没想到你的样子会能恢复得如此之妙!”
坐在椅子上的建昭帝不禁合手轻拍,带着一脸得体的笑容,看着这个被赵公公带进来的娆淑妃。
“臣妾参见陛下!”
娆淑妃向眼前这个一脸笑容的建昭帝,福身行礼。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被带来这里的原因,她都真心以为眼前这个帝王那副的俊美面孔展露而出的是那一片真情,也是珍爱地看着她,也是真心为她的恢复而感到高兴…
“既然掖庭已经查明了娆淑妃—”
“陛下都不听臣妾的一番解释就这样亲自下达旨意吗?不怕会引起众人略有微词吗?”
“还望娆淑妃娘娘慎言!”
在赵公公那尖锐的眼神凝视之下,郁久闾光书心头不由得一颤。
“那娆淑妃还有什么需要说的呢?”
建昭帝一手拿起放在一旁桌上的案件,随意翻看着,好似根本就不在乎眼前这个一脸难以置信的妃子。
“呵,陛下从来都是唤臣妾书儿二字,如今却是如此生分,陛下可真是好狠的心啊!”郁久闾光书胸膛止不住起伏着,眼神里充斥着悲伤,以及难过…
从来就没有人敢这么对她,从来都没有!
那颗她亲手献上的真心就这样被这个男人随意丢弃在一旁…
王室出身的她怎会不知切莫寻求帝王之心,可是她是真的喜欢他呀!她是真的爱他呀!
她最喜欢那一双幽深的瞳孔凝视着自己,那里面带着满满的真情,因为那里面只有她的存在。
可是那双幽深的瞳孔依旧望着自己,里面确实令人心寒的冷漠与薄情…
“朕只想与娆淑妃就事论事,而不是在这里谈论一些花风雪月,既浪费你的时间,也浪费朕的时间。”
哪怕此刻的建昭帝依旧是那副完美的面孔看着娆淑妃,面带着微笑,但郁久闾光书还是能感受得到那话语中充满着不耐烦的气息,也打破了她最后一丝幻想…
“所以呢?那既然说臣妾欺凌宫人,那证据何在呢?还有那仆固更衣失踪一事又与臣妾何干呢?”
郁久闾光书依然是那副高傲的面孔,直立着身子,站在这大殿之中。
哪怕那温暖的光芒从不远处的长明灯中散发出来,但她却感到异常的冰冷,那颗炙热的心破碎在了这个帝王的冷酷无情之中。
郁久闾光书的美眸死死盯着这位尊贵帝王帝王,那怕她的眼睛此刻已经酸胀不堪,眼圈已经泛红,但她不会落泪,她永远不要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一副凄惨的面孔!
因为他不值得!
“哦?娆淑妃自己都干些什么事,心里不清楚吗?还需要朕在这里替你重复一遍?”
那双幽深的瞳孔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紧接着,郁久闾光书就听到了令她不由得头皮发麻的事实—
“残害宫女,打压妃嫔,以及私自培养毒品原材料,甚至还好心将仆固更衣入土为安!娆淑妃,你真是令朕大开眼界啊!”
建昭帝将手中的材料,一把摔在娆淑妃的面前,冷笑地看着眼前这个面色逐渐苍白的妃子。
娆淑妃的腿不由得一软,摔倒在殿中,颤抖的双手不断粗略的翻看着这些记录,瞳孔不断地睁大!
“不可能,不可能!我才没有干这些事!冤枉!胡说!一派胡言!我没有养毒品原材料,更没有替仆固柔翠那个女人收尸!”
郁久闾光书冲建昭帝大喊大叫道,她的大脑从未有过如此之快的收集整理这些信息。
自己残害宫女的事情已经败露,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玉兰不是已经被她让汐然去除掉吗?难道汐然没有成功!那天自己给汐然使眼色,汐然不可能被带走呀!难道汐然被抓了吗?
仆固更衣死了!自己怎会不知道?!自己怎么还养毒品原材料?究竟这是怎么一回事?
等等,一株红火的花突然浮现在自己脑中,那么的火红,也是那么的美艳…
不,她要解释清楚,她要解释清楚!
“没有!那些花明明是药材!是药材!书上确实是这么说的!那些花叫莞丽人,陛下您可以去查!臣妾的脸,身上的伤能好,就是依靠了那些花!太医院里面也养了,臣妾的花就是从太医院里面的!”
“仆固更衣的死臣妾不知,臣妾只是想借她的院子养花!臣妾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杀了她!没有!”
“是呀,那些花帮助你恢复这张面孔以及你那身漂亮的皮呀!”随即,建昭帝不由得冷笑一声,“如果掖庭没有发现那片花圃中是一片尸骨残骸,以及你身边宫人的证词,朕还真不知道你竟可以如此歹毒,让那么多人葬身在那片花圃里,还可以包括后妃,你可真是令朕恶心!”
郁久闾光书震惊地抬起头,那双眼中流露而出无以言表的痛苦…
他说我恶心?
他竟然说我恶心!
哈,哈…
“特别是你还用那些花真养好了自己先前那副丑陋不堪的身子,朕得要好好夸赞你一句,可真是不知者无畏啊!”
“你还真是半点不知!愚蠢至极!药材?确实,莞丽人确实是有药物之效,但凡读过大周律法的人都知道,这花属于一类高危管控的药材,无论是花的栽培方式,还是花的用效而言,想要培育都需明文规定!太医院那些可都是通过层层文件下达同意之后才能获得,而不是你随意用来栽培观赏的普通花朵!”
“还有那些花,都是用那牲畜血液灌溉培育!而你,竟想到拿人血培育!心思如此之毒辣!正是应该让众人看看你那副皮囊之下,藏着如此肮脏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