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愿意用这种方法醒来。”杨瑾犹豫着看向大米,“大米,我想去看看她。”
“一具黑莲傀儡有什么好看的。”大米干巴巴地说,“她的事,不用你操心。”
杨瑾无奈地说,“你总是这样,从那个鬼地方回来就……大米,你老实告诉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李樱桃她现在……”
“我都说了,她会回来!”大米不耐烦地吼了一嗓子,倏然起身,走到窗台前看院子里那群叽叽喳喳的麻雀。
杨瑾也站起来,走到他身后,把手搭在大米肩膀上。
“我后悔了。”大米自言自语地说,“我就不该让她插手这些破烂事儿!”
杨瑾没搭腔,安静得如同一根木头。
静默片刻,大米整理好心情,回头问他:“要留下吃饭吗?”
杨瑾点点头,回道:“好啊。”
大米走向冰箱,拿出些半成品解冻,随即淘了半碗米,放进电饭煲煮熟。
杨瑾跟着他来到厨房,一边帮他打下手,一边说起徽東集团的并购案。
自从齐佳图呼将董事会成员一波带走,徽東集团就群龙无首,股票更是一泻千里,很快到了破产边缘,即便白夜来回来也是于事无补,只能先黯然退市,着手破产重组。
杨臻趁机提出收购,白夜来立刻答应,两边谈好条件,除了在改名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上还存在一些分歧,其他的都已处理完毕。
“我爸想把徽東改成永恒,白夜来不同意,他说没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而且永恒听起来也不怎么吉利,越想永恒,寿命越短,还不如叫四海,毕竟贱名好养活。”杨瑾揉着面团,无奈地叹息一声,“我爸说董事会成员都按照你的意思确定了,就是总裁的位置没人敢做,毕竟上一个总裁是魔祖化身,没点气运很容易被反噬。”
大米冷哼一声,将锅里的红烧带鱼装盘:“不过是罗睺的一缕残魂,就让他们怕成这样?”
杨瑾盛了两碗米饭,往客厅端去:“所以说思想教育,任重而道远。”
大米端着菜走进来,淡淡地说:“你先吃,我去看看她。”
杨瑾点点头,闷头吃饭。
约莫半个小时,大米缓缓从阴影里走出,一声不吭地坐到椅子上,慢慢拿起筷子。
“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这样下去?”杨瑾放下饭碗,擦了擦嘴,“她不醒,你哪儿都不去?”
大米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你知不知道,这样下去你迟早会发疯的!”杨瑾放下筷子,苦口婆心地劝道,“出去转转,就当散心了,好吗?”
“恰恰相反。”大米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即收回视线,“正是因为守着她,所以我才没发疯。”
杨瑾听他这话,心底泛起一抹凉意,他犹豫再三,还是将那个他不愿面对的问题问了出来:“如果……我是说如果,她一直不醒呢?”
“她会醒。”大米放下筷子,冷冷地说,“没有如果。”
杨瑾勉强提起嘴角,不待他再说什么,就听大米补充道:“你也不想大天劫卷土重来,是不是?”
杨瑾瞳孔倏然放大,深埋在他心底的隐忧终于破土而出:“你……”
“我吃饱了。”大米起身收拾碗筷,“今天不做元宵,不好消化。”
杨瑾默默叹了口气,帮他收拾剩菜。
大米将脏碗放进洗碗机,回头对杨瑾说:“回去告诉杨臻,槐树东里十三号楼我要了,帮我找个装修队。”
“那栋鬼楼?你要它干嘛?”杨瑾不解地问,“魔界之门不是已经关闭了,那个地方……”
“我用来收租。”大米不耐烦地截断他,嘴角微微上翘,“如果李樱桃知道一觉醒来就能实现财务自由,肯定会赶紧醒过来的。”
“你确定那鬼楼有人敢租?”杨瑾按了按眉心,“那可是出了名的凶宅。”
“有猫爷坐镇,凶宅也能变吉屋。”大米捏了捏他的肩膀,“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帮我搞定这件事。”
杨瑾愤愤地竖起中指,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
大米嘴角一勾,洗干净手,揣着兜回到密室,如往常一样,他打了盆热水,给李樱桃那具冰冷的躯壳做全身按摩。
他一边按,一边跟李樱桃说话,想到哪儿说到哪儿,絮絮叨叨,跟个神经病似的。或许是被他烦得不行,李樱桃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大米眨眨眼,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继而叹了口气,捧着李樱桃的手在自己脸侧轻轻摩挲。
“我跟你说,我把槐树东里十三号楼给盘下来了。”他自言自语地说,“等你醒过来,就不用那么辛苦,没白天没黑夜的加班……杨瑾说得对,我也快要疯了,你再不回来,我真不知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我师出何门你最清楚,我可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仙神,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把这三界搅和得天翻地覆,让你永不得安宁……你一定是想到了这个结果,所以才说一定要回来,你得看住我,对不对?”
“我们猫很讲信用,言出必行,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真的……”大米吸溜着鼻子,哽咽得说不出话。
过了一会儿,他深深叹了一声:“算了,不吓唬你了,我有的是时间,慢慢等你回来。”
他说着,低下头,轻轻吻了吻李樱桃的额头。
李樱桃像被什么呛住一样,猛地咳嗽了几声,脑袋不自主地一歪,磕到玉棺上,破了点皮。
大米吓了一跳,呆愣地望着她,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李樱桃缓缓睁开血色的眸子,发白的嘴唇里吐出了一句熟悉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