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裴言渊竟然动筷了。
不仅吃了,行动上还证明她做得很好吃。
也是那回,她才觉得这家伙也不是那么讨厌,这次来的时候就没那么抗拒。
今日做的这些菜,比上回更加可口,她自己都忍不住多尝几口。
她有信心,只要他吃了,绝不舍得轻易停下。
然而,裴言渊并无反应,仍是淡漠地凝视着她,冷声道:
“莺莺,这是你的姓名?”
他的嗓音略微低沉,尾音似有似无上扬,眼底暗涌着质疑与玩味。
实际上,无需任何回答,他早已有了答案。
莺莺是闺名,日后若是明知姓名却唤闺名,实在是暧昧晦涩。
加之她爱慕之心昭然若揭,如此岂非正合她的心意?
他绝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最好今日把话说开,断了她的念头,一切到此为止。
然而,林知雀听到“莺莺”二字时,有些意外地怔了一下,懵懂却坚定地点点头。
这是爹爹给她取的闺阁小名,希望她此生欢乐幸福。
还在金陵时,家人时常笑着这么唤她,十余年习以为常。
只可惜,已经很久无人喊她“莺莺”了。
方才骤然听到,还挺顺耳的。
“是呀,上次说过,这就是我的名字。”
林知雀一本正经地回答裴言渊,杏眸湿润闪亮,唇角乐观地扬起。
她是仗着京城无人知晓,借以掩饰身份,但确实算不得撒谎,更不会觉得异样。
而且,这名字通俗又大众,放在任何一个女子身上都合适。
谁会闲的没事,刻意去追究这么个名字?
就算有,也是那种脑筋打结、心眼极小的讨厌鬼吧!
闻言,裴言渊拧着剑眉,似是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他方才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为何她不愿说出真名?
甚至,听了“莺莺”二字还很受触动的样子,仿佛希望他以后都这么唤她。
看来,他的揣测果真没错。
这姑娘拐弯抹角,故作不知,就是想骗他记住闺名。
但他明明知道她是谁,总不能陪着她装傻演戏吧?
日后每一步都危机重重,他从未想过带个娇弱女子。
他更不想接受她送饭的爱慕,当断不断,纠缠不清。
裴言渊俯视着那颗小脑袋,阖上双眸深吸一口气,想索性把话说清楚。
她或许会难过一阵,不过没关系,他们确实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