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身负夭骨无法修炼,所幸精通阵法,若是全力一搏,总能护得住你。”
他垂下眼。
“可时移势迁,渐渐的,即使面对那些可以轻而易举摆平之事,我也会时不时去想,即使这一刻的眼前风平浪静,下一刻谁知会不会突然出现什么意外,让我护你而不得……”
即使清楚知道,这所谓下一刻的意外发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便算意外当真发生,她仍有自保之力,更别提身后还有个慕九辞相护,她几乎不可能有性命之虞。
是他杞人忧天。
然而他却依旧克制不住这般心绪。
便算她笑靥如花无忧无虑,他尚是忧心老天是否不生眼,突降灾劫给她颠沛磨折,更别提还要她陪在他这个身有夭骨的负累之人身边,陪他冒险入苍烛。
他怎能见?
“故此,我只能送你回慕王府,哪怕厌我恶我……”少年笑了一下,笑意不及眼底,“甚至恨我,也是无妨。”
慕初黎没吭声。
谢沉翊自麒麟之下抬目,定定凝望着她。
心悦一个人,是护她爱她珍她重她,心悦一个人,亦是星辰随她流转,百花因她绚烂,河流为她奔腾,而他的荒芜寂寥的世界,因她生机勃勃。
慕初黎沉默了良久。
而后在探手勾过他的下巴之时,她于麒麟之上俯身,在他唇角轻轻落下一吻。
又在他因这一吻而短暂失神之际,掌心灵力一凝,霍然灌入他的经脉,直冲谢沉翊后脑。
少年眼神一空,身子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