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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2 / 3)

头顶枝干,双腿悬空后用力往上一扥。

“咔嚓”

三人呼吸屏住,“咚”的一声巨响。

沈冒连人带树枝掉在地上,几个金灿灿的柿子从他怀里骨碌出来。

沈萩蹲下身,沈澜和沈春黛紧随其后将沈冒围起来,三人从头到脚检查,尤其是沈萩,嫩白的小脸此刻浑无血色,一双眼睛透露着害怕担心,唇在发抖,揪着沈冒衣裳的手也在抖。

就连沈澜和沈春黛也觉出不对劲儿。

沈冒见她吓坏了,连忙咬牙撑着双臂原地坐起,拍了拍大腿和后腰,咧嘴笑道:“小萩,大哥我皮糙肉厚,半点也没摔疼。”说罢便弹腿蹦起来,他本就长得高大,蹦了几下地皮都跟着震动。

前世父兄都死在战场,尸骨不存。

方才那一瞬,沈萩怕极了,她怕又是在做梦,梦醒自己还躺在冰冷的披香殿,父兄战死,妹妹淹死,唯一活下来的只有三弟。

她手脚发凉,动弹不了。沈春黛歪着脑袋拱到她身边,顺势拉住她的手晃了晃,柔软暖和的触感像是给她注入了一股热流,她侧脸,对上妹妹恬淡的笑脸。

“姐姐,你的手好凉啊,像冰块一样。”她双手握住沈萩的,举到自己唇边哈了口气,抬起纤长浓密的眼睫甜甜一笑,“我给你暖暖,我手可热了。”

沈萩没忍住,眼眶温热,泪珠啪嗒滚落。

沈冒急了,攥着树枝往她身边一站,便举起手臂想擦她眼睛。

沈澜眼疾手快,在他小臂贴到沈萩脸颊前,掏出一方靛蓝色巾帕,温声说道。

“我来吧。”

沈萩望着眼前的弟弟,想起自己摔残后他去披香殿探望,斯文清秀的少年变得清癯挺拔,眉眼间的冷峻取代了温和,他叫她放心,说自己会保护好沈家。

起初沈萩以为是霍行动了恻隐之心,允他进宫探望自己,后来她无意中从宫人嘴里得知真相,沈澜能进宫,是因为他捐给国库七百万两白银。

沈澜不是沈家孩子,他是扬州首富嫡孙,其父尚未娶妻便意外亡故,祖父悲痛欲绝,后辗转打听知道他在外头有个孩子,便前去寻找,可惜,十几年来杳无音讯。

沈父偶然捡回家的孩子沈澜,便是首富一直要找的人。

沈萩想过,要把沈澜尽快还给扬州,如若他成为首富嫡孙,不管对他还是对沈家,都是件天大的好事。

人要立足,无非钱和权。

但她不知前世沈澜是如何认祖归宗的,总不能张嘴去说,人家岂能轻易相信,保不齐会把他当成骗子,此事需得从长计议,或许日后会找到线索。

沈澜擦得极轻,一点点将沈萩眼角的泪痕拭干,他抬起眼皮,看到沈萩的怔神,不由微微蹙起眉心,手指移开,将巾帕重新放回袖中。

沈冒的脸凑到沈萩面前,咦了声道:“小萩,你最近很不对劲儿。”

沈澜不动声色看过去,沈春黛跟着点头。

沈萩回过神,回握住妹妹的手捏了捏,脸上终于露出久违的笑,真好,家人全都好好活着,这一世,她总要护着沈家,再不要重蹈覆辙。

“我只是忽然觉得大哥更英武了。”

沈冒一愣,旋即把柿子塞到沈萩怀里,摸着后脑勺嘀咕:难道我做错事了?妹妹何时夸过我英武,她总嫌他冒冒失失,不够沉稳。

沈萩又道:“三弟和妹妹更懂事了。”

沈澜和沈春黛还未开口,沈冒噌的凑过脑袋,拧眉反问:“你是不是想说我不稳重?我都说了,上回打马球我不是故意撞倒陈有成那孙子的,是他…是他挑衅在先,自不量力击我球杖,自己撞飞才摔下马的。”

“我知道,大哥没错。”沈萩忽然上前一步,环腰抱住他。

接着又依次抱了抱沈澜和沈春黛。

三人都愣住了。

半晌,沈冒呆呆开口:“三郎,待会儿去趟灵云寺,求个辟邪符。”

灵云寺在回去途中,停了马车,沈冒便拉着沈春黛往庙门急赶,沈澜犹豫着回头,被沈冒叫了一嗓子,只得提步跟上去。

许是飘了几年的缘故,沈萩对寺庙怀着敬畏之心,她有点怕进去后出不来,便借口要在车内休息。

不过少顷,外面传来清浅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沈萩托着腮睁开眼来,顺手将帘子挑起一条缝,便见对面驶来一驾马车。

看清车辕上坐着的人,她当即清醒过来,坐直身体落下手指,心跳剧烈。

高廉,霍行身边的护卫统领。

也就是说,车内人是霍行。

他缘何会出现在此处,难道先前的避开无用?还是他知道自己在这儿,故意赶过来的。

沈萩又挑开一角,马车停在离自己不远处的位置,高廉正躬身同车内人回禀什么。

风卷起车帘,露出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因为年轻故而显得更加意气风发。

沈萩屏住呼吸,一瞬不瞬地望着与他纠缠了数年的男人,手指渐渐收拢,眼神也变得冷淡。

不能让他发现自己,否则今日便会前功尽弃。

她松了手,平复着呼吸后让自己尽量冷静,她挪到对面榻上,然后便看到了一架宛若天神降临的马车。

马车主人是靖安侯府世子傅英辞。

这个人,沈萩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此人性情乖戾,冷僻且不合群,因着常人摸不透的脾气被冠上神经病的称号。他担任监察御史,除天子之外,朝堂所有官员悉数被他弹劾过,正因如此,官员们对他又惧又恨,据说常有官员去寺庙求签,祈祷傅英辞能英年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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