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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2 / 5)

的,又多日不见那些混混泼皮,倒也有几分爱他们那些苦哈哈吃酒吞肉的热闹了,便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又心思一转,便叫那小厮把四弟一道唤去。

那小厮把四弟唤来后,牧心已命人备好了马匹,四弟一面快步走着,一面迎脸笑道:大哥唤我有何事?牧心一笑:唤你自然是有事,和我去吃麂子肉、喝酒去。四弟一听,顿时眉开眼笑的连连道好,三人便上马走了。路上,四弟问道:大哥,是去哪家府里?牧心笑道:别多问,去了便知。又行了一阵,四弟见愈发偏僻起来,两旁都是些破落的民舍,也未听说哪家在这处有宅子的,便有些不解的道:大哥,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牧心一笑:就是这里,没听过酒香不怕巷子深吗?四弟见已然来了,也别无办法,只得跟着牧心一道走了。行到那巷子口时,四弟往里看了一眼,便皱眉道:大哥,这地方也太破陋了吧,还能有什么好东西?牧心笑道:前面就是了,既来了,好歹喝杯酒呗。四弟见牧心如此,也不好拂了他兴致,只得硬着头皮,满腹牢骚的前去了。到了一院子前,牧心下了马,将马缰给了小厮,便砰砰的敲着门,门开后,一汉子探出头来,见是牧心,喜得哐的拉开了大门,朝里喊道:牧心哥哥来了啊。里面众人听了,都涌到了门口,来接牧心。牧心笑着与众人抱拳行了一礼,便拉着四弟进去了,四弟见院里众人都是破落户的打扮,有几人还是花膀子,心里又是嫌恶又是胆怯,又见牧心与那些人,称兄道弟的打成一团,自己立在一边,想走又不敢走,想留又不愿留。没过一会儿,酒肉端上来了,四弟也被牧心唤去坐下了,只见一大锅拳头大的肉,连锅一道放在粗木桌上,又上了一坛酒水,泼天洒地的倒在土瓷碗里,四弟见牧心倒是没事一般,与众人又是说又是笑。酒满后,那些泼皮举了酒,为首唤贵哥的汉子起身,对牧心笑道:今日咱们好好为牧心兄弟金榜题名热闹一番,都干了,看谁他娘的敢剩一滴。牧心也起身,笑道:那就谢谢诸位兄弟了,干了。于是众人都大笑着,起身站了,仰着头将酒水往嘴里灌,四弟见了,也随着站了起来,一口酒水入喉,只觉火烧一般,万般难吞下去,看着众人,又不敢吐出来,憋了半晌,好歹将那土烧强吞了。众人在牧心示意下,又坐了下去,酒又倒了起来,倒酒的汉子,见四弟还剩着半碗酒,便大声道:这位兄弟,大伙都干了,你这么还剩这么多,是不是瞧不起我们破落户。桌上众人一听,又夹着酒性,有人拍着桌子,有人撸起袖子,恶怒的盯着四弟,四弟一怯,忙起身赔不是,将那半碗酒强灌下去了,四弟喝完坐下后,还未定神,酒又满上了,四弟见了,不由得暗自叫苦骂娘,又想夹块肉,解解酒,无奈那肉都是二三两一块的,又裹着油汤,夹了几次,都夹不起来,只见牧心倒是和那些泼皮一样,直接用手拿肉啃着,四弟头皮一麻,便放了那肉,只是夹些花生米吃着。酒肉吃了半天,快要完时,四弟已不知过了多久,头也有些晕了,只见那牧心用那桌上一黑油油的抹布揩了揩手,从怀里掏出两锭金子,递给那贵哥,言道:那月芳因我死的,这两锭金子,请贵哥给她老娘吧。贵哥接过金子,也言道:我转交就是,那婆娘也是气短,就算被打了顿,又何苦投井呢。桌上又有一汉子道:那女人啊,我看是对牧心兄弟动真心了,可也不看看,牧心兄弟是什么人,我们这些泥腿子是什么人。牧心便又对众人道:酒也吃了,肉也吃了,我想去那月芳的坟上看看,阿贵兄弟,你和六儿陪我去一趟吧。

牧心带着四弟,与那贵哥、六儿一道往城外走了,四弟只觉酒气冲头,想吐又吐不出,几次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到了城外的乱坟岗,贵哥引着几位到了一坟前,土色还是新的,稀稀疏疏的长了几株草苗,牧心立在坟前,看着四弟道:四弟,那日敬酒时,你说的话可还算数?四弟晕头晕脑的道:算数,算数,我们也快回府吧,时候不早了。牧心冷笑道:那日月芳的死讯是你告诉我的,今日你就在她坟前,磕三个头吧,也尽尽你的心。四弟一听,眼也直了,赶忙道:怎么要我给她磕头,我又不是她什么人。牧心道:那你就做回她的儿,尽尽你孝心吧。四弟听了,红着脸道:你的姘头,要磕你磕去。说着,便要寻马离开。牧心唤那贵哥与六儿将四弟两手一扭,押住了,自己取过一根马鞭来,喝到:你磕不磕。四弟也发起狠来,怒道:就不磕,你动我试试。牧心便拿起马鞭劈头打去,四弟脸上立马留了一道血印,四弟被打后,满天骂娘,又是白刀子进,又是红刀子出的,牧心见此,又打几鞭后,四弟吃痛不过,便哭道:哥哥别打了,我磕,我磕。牧心便让贵哥、六儿放了四弟,见四弟走到坟前,磕了三个响头,才带着贵哥、六儿走了,留四弟一人在那乱坟岗里。

回到府里,四弟径直去了牧心父亲那里,哭着将事说了,父亲便命人将牧心唤来了,怒道:你可真有出息,为了一下贱的东西,倒和那些泼皮一道打你的兄弟。牧心也只是冷声道:我怎么打他,你怎么打我就是。父亲一怒,见牧心杵在那里,无所谓的样子,想打他一顿板子时,四弟的父亲也赶来了,见儿子一脸的血痕,也是恨极了牧心,但还是照着常理劝着牧心的父亲,心里却想,往日自己这些人劝得愈狠,牧心的父亲打得愈狠。不料,今日父亲念牧心刚考中了进士,也是要入仕的大人了,传出去倒是不好听,又见家弟也是劝着自己,没责怪牧心,便狠命的训了牧心一顿后,赶走了。四弟父子见牧心父亲也没打他,倒是觉得大哥偏袒自己的儿子,嘴里不说,脸上也没了笑容,说了两句客套话后,父子两人也回去了。

事后,牧心在府里出入,没事人似的,倒是四弟见自己一脸伤痕,不敢出门,怕丢人现眼。那日释褐试,牧心去走了一趟,也未放在心上,傍晚去了观里,与那道姑对弈,夜深后,回去时,一路想着自己与那道姑说要入仕时,道姑与自己说的两句诗:会当身由己,婉转入江湖。心里倒是畅快,只觉自己欲说又说不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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