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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4 / 5)

埋伏。说罢,便拨起弦来,弹到寒鸦戏水时,牧心只觉在那琴声中,自己也如缥缈孤鸿一般,心头不禁一寒,嘴角不免一笑。弹到十面埋伏时,杜霄雪想起四面楚歌的霸王虞姬,也不知是为虞姬,还是为项羽,心里一苦,面色倒也安素。烟儿弹完后,对两人笑道:琴也弹了,时候不早了,寒门小舍也就不留两位吃夜饭了。牧心与杜霄雪心还有几分在那曲中,然见烟儿如此说了,便也起身,告辞离去,烟儿送到了门口,却也不踏出那门槛,目送两人走了。

从烟儿姑娘处所回来后,牧心念起那琴声,心若被寒月笼着一般,既想远,又想近,既想听,又想避,只觉在她指弦之间,心被剥开了,而面对其他女子,自己的心都是主宰着别人的,纵使说了三船五车的亲密之语,心也遁在幢幢的风幔后,未被她人,也未被自己如此照见,且观照后的心,被层层剥开的心,最深处是何?牧心也说不上来,只觉空茫、虚无。那日入夜时,去与道姑对弈,牧心笑道:近日识了一位女子,琴声倒是妙绝。道姑笑道:技能通神,他们那行当,入了化境,也是可见天地的。牧心道:虽说如此,我却也不敢多听,只觉在那琴声中,自己什么也握不住。道姑笑道:那是你有悟性,风吹寒云,见影犹月。牧心笑道:你怎说起佛家的偈子了。道姑笑道:我在家时,也看了不少佛家的经文,此时,虽奉了三清,然人世间,道恒同,何必强分僧道,心之所起,言之所出,循一个自然而已。牧心笑道:我是俗人,悟不了你那些道行,只是求个快活而已。道姑笑道:千江有水千江月,你这般玲珑心的人,又生在这地方,到后来究竟是要,天籁人籁,合同而化。牧心丢下棋子,笑道:愈发不僧不道了,不下了,时候不早了,回去了。走出门后,见自己的影子在地上,正想抬头看一眼月色时,念起适才道姑所言,见影犹月,不由得心被一触,回身对道姑笑道:阴晴圆缺,圆是月,缺是月。便下山,回院子去了。后两日,夜间去一相好的女子处时,那女子多日不见牧心,喜怒交加的骂道:你肯来了,找到了那多才多艺的妓子,还来我们这些人这里干吗?牧心听了,心里也是硌了一下,还是忍着性子,笑道:近日家里有事绊住了。女子冷笑道:家里可叫你喝一坛子的醋了。牧心见那女子又提起烟儿,不免起了恼怒,然还是照着旧习,与女子调笑着,几番来去后,那女子也柔了,倒在牧心身上时,媚笑道:那回雁坊的烟儿,这些功夫如何?牧心一听,只觉头皮一炸,满怀的恶心泼了出来,便推开女子,穿了衣物。女子见此,又惊又惧的喊:你发什么疯,走了就再也别来。牧心冷笑道:自然不会再来。那女子见牧心推门走了,胡乱裹着衣服,追到门口,又是气又是急的喊着什么,牧心听也没听,头也不回的离了。

没过几日,朝廷的文书下来了,按二爷爷的安排,牧心被派到了吏部,任都事一职。去部里的前夜,父亲来了牧心的院子,见牧心不在,贴身的小厮道:少爷多半是和那道姑下棋去了,小的这就去喊少爷。父亲摆了摆手,言道:不必了,也没什么急事。又在牧心房里走了一圈,看了一回,见案上一本书也没有,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见丫鬟上茶后,便坐在外间,一面饮茶,一面等着牧心,也没和房里的下人问起牧心的情况,倒是房里的一干人,有些惧怕老爷,又为牧心担心,说了些不相干的话。父亲见众人都战战兢兢的,便道:你们做你们的事去吧,不用候在这里,众人听了,方才散去,留下一贴身的小厮,两内屋的丫鬟,陪着父亲。快到戌时末时,牧心方回来,见父亲在此,也是有些吃惊,父亲见牧心来了,便起了身,言道:也没什么事,你明日就要去衙门了,过来看看你。牧心听了,也不言语,心里倒也柔了些。父亲见牧心无话,便欲离去,走前又道:去了吏部,收敛一下自己的性子,那里到底不是我们的人,惹出了乱子,也不好收场。牧心想起二爷爷的话,不由得笑道:父亲多虑了,那里是虎口,我也不是羊,犯不着惹谁。父亲道:那就好,你早些休息吧。父亲走后,牧心听说父亲等了自己一个多时辰,倒是有些五味陈杂,不知该说些什么。次日,起来后,牧心换了官服,戴了官帽,站在镜前看着自己,总觉有些怪异,身旁伺候换衣的丫鬟笑道:少爷这般年轻,就穿蟒腰玉了,倒有几分像是戏里的岳云。经丫鬟一说,牧心才发觉,自己被那乌沉沉的官服一衬,眉目神情愈发显得外显,而这身行头,是要人情绪内藏的。出门时,小厮已备好了马车,牧心见了,便道:怎么赶起车来了,换马吧。小厮牵了马后,牧心便上马去了,到了尚书省的门前,牧心下了马,将马交给了衙役,正欲往府里走去时,门后一官员,走上前,行了一礼,笑道:阁下可是新派来吏部的都事?牧心也还了一礼,笑道:是的。那人笑道:幸会,幸会,请随我来,我引都事去办公的地方。牧心便跟着那人,往府里走去了,路上,那人又笑道:不知阁下是岳都事,还是孙都事?牧心有些疑惑的笑道:怎么今日还来了两位新人?那人笑道:正是,部里今日来了两位都事,都是今年的进士。牧心听了,也是一笑。

到了一间房里后,牧心见一人坐在那里饮茶,那人见有人来了,也起了身。带牧心来此的那人笑道:这是尚书老爷的书房,老爷此刻正有公务,过会儿,会传两位都事的,你们在此休息片刻就是。说完,那人便往内走了,留牧心二人在此。另一人见了牧心,便拱手笑道:这位兄台贵姓?牧心也拱手笑道:兄台是姓岳吧。那人道:阁下怎么知的?牧心笑道:刚才那人说今日来了两位新人,一位姓孙,一位姓岳,我自己姓孙,你想必就是姓岳了。那人听了,也是一笑,一面与牧心坐下,一面笑道:在下岳焕,不知阁下?牧心笑道:孙牧心。正说着,一位部里的仆人也为牧心沏了杯茶上来,又为岳焕续了热水。岳焕看着牧心,恍然大悟的笑道:是的,我记得那日我看榜时,在下名字前一个人就是兄台。牧心也笑道:喔,那倒是巧得很。两人又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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