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擦汗,叉着腰,马褂下结实的腹外斜肌极富力量感。
他一脸自豪地炫耀:“远林和他老婆的胚胎孕育成功了,那丫头喜欢吃粉条,我要给他们多送点存起来。”
广聆笑惊讶:“远林哥哥要有孩子了!”
“是啊,我可是要当爷爷的人了,哈哈哈哈,广聆起码要比我晚个十年吧。”博纳罗蒂一介粗人,最喜欢刺激广聆愈脆弱的小神经。
“才23岁呢,可真早。”广聆笑唏嘘,印象中杜远林是个腼腆少话的青年人,中等个子,头发是营养不良的黄色。
杜梓插话道:“不早了呢!爸爸就是这个时候生的哥哥!”
小女生对“霸占”自己哥哥的嫂子有着天然的排斥,她朝广聆笑吐槽:“嫂子一说想吃粉条,哥哥就立刻跟爸爸说了!哼!谁不喜欢吃呀,和肉一起炖才好吃呢。”
广聆笑只能附和:“是的,姐姐,下午去『射寒森林』抓野鸡吃,去吗?”
杜梓帮父亲将溢出来的粉浆倒进桶里,闷闷地说:“我不去呢,让兰诺和你去吧。”
“那我把野鸡的尾巴留给你做毽子。”
广聆笑纠结,那颗鸡蛋要不要拿出来给杜梓吃?
如果给了,不就暴露了自己来找兰诺的真实目的?藏着好吃的只给一个人吃,会惹敏感的杜梓生气。
可是杜梓看起来没长高多少,不知道在哥哥那里住得开不开心。
“算了,鸡蛋也不是多珍贵的食物,下次有好吃的,我给杜梓姐姐也带一份。”广聆笑选择了前者。
农庄在截然相反的方向,为了节省时间,广聆笑没有再去找兰诺,一个人奔向了春意盎然的『射寒森林』。
粉色的蝴蝶离开婆婆纳的蓝色花瓣,追随着女孩儿飞扬的麻花发尾上下亲吻,为她别上了一支甜美的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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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正当空,午后的春阳尽情泼洒着温度,整片无遮蔽的农场蒸腾着看不见的沸气——这里现在已经是训练场了。
孩子们换上了统一的薄训练服,分作一主队与一替补队,两两一组进行日常训练。
钱森收拾出了面积最大的一间库房,用作他们的临时休息室。
符策就坐在里面,好似对外面学生们的训练情况不太关心。
幸好现在还不是很热,否则没有加装制冷设备的木头房子估计能把人闷出一头汗。
“本卫白!你能不能别在我这边晃来晃去!”兰斯洛特趁人不注意,将其挤走,调换了二人的训练位置。
原来这个人叫本卫白,还是“皮蛋”听起来更形象。
因为最近几次训练赛的成绩都不及兰斯洛特,本卫白被符策斥责了许多次,面对兰斯洛特的耀武扬威,他也只好忍气吞声。
他翻了个白眼,飞快地瞄了眼不远处的房子,见符策不在窗边,于是背过身去,朝兰斯洛特比了个两根中指。
众人目前进行的是体能拉练,无需戴护具,本卫白的大掌肤色极富人种特征,手背黑,手心黄,看上去侮辱性十足。
兰斯洛特挑衅完就不理他,在任愠旁边的圈内站好,原地蹦三蹦,好像要把草皮踩踩扎实。
“喂,任愠,你没出汗吗?怎么还不摘手套?洁癖这么严重?”兰斯洛特随口套起近乎。
闻此言,本卫白心里暗爽,兰斯洛特怎么这么会踢铁板!
但他没有开口作任何提醒。
几个月前,兰斯洛特靠着父亲的财力挤进了赛队,一上来就运气爆棚,在正式的友谊赛上拿了高分,从替补摇身一变,成了正赛队员。
这种背景,在他们这群人眼里,统一称作暴发户。
孩子之间的竞争总是幼稚又透明,符策也懒得管。好在兰斯洛特皮糙肉厚,脸皮堪比红杉树,也没怎么受欺负。
他确实对这些队友们知之甚少,尤其是被所有人推崇的任愠。
不过,单凭一个姓,就足够彰显任愠的身份了。
现年45岁的任清浊正当壮年,坐镇『室女座』最大的共工盟会『剑吻』,任愠正是其掌上明珠。
父亲下血本把自己送进这种“野队”,兰斯洛特满腔雄心壮志,势必争取到进入『剑吻』的机会。
任愠充耳不闻,把弹力带的一端甩向队友,似乎不受兰斯洛特的干扰。
这可不行,火都点燃了,不拱一把简直对不起兰斯洛特主动作的死。
本卫白嚷嚷道:“兰斯洛特,你说什么?你竟然问这么私人的问题?也太不礼貌了吧!”
“这有什么私人的?我可不像你,任愠又不是那些娇花一样的大小姐。”兰斯洛特言语不屑,仿佛十分看不惯认识的那些淑女们。
本卫白将弹力带攥在手心,在空中甩动起来,就像飞机的螺旋桨那样,他招呼其他的队友:“喂!大家可听好了啊,这小子拿没礼貌当真性情呢!”
吸引够注意力了,他满意地转头:“兰斯洛特,要不我和你打个赌?你要是能让任愠把手套摘下来,我就坐三场替补席!说到做到!”
兰斯洛特:“你的誓言还值钱吗?听着就有鬼!”他犹豫地皱眉,敏锐地嗅出了一丝陷阱的意味。
这时,任愠出声了,她无视身边的闹剧,让所有人原地休息十分钟,她自己则走向了休息室。
本卫白赶紧凑近兰斯洛特:“不赌就算了,我还怕你万一真的去犯贱了,害得任愠记你一辈子!”
兰斯洛特将信将疑:“记我一辈子?他们任家有家规,被谁摘了手套就要嫁给谁吗?”
本卫白睁大双眼,半天憋出一个大拇指:“你可真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