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清白笼络大臣的心。
凤帝身体愈发的不好,虽然对朝廷的把控更甚从前,但暗中的波涛汹涌可怖,不少臣子为了泼天富贵已经站队。
凤帝这是给了郑相天大的恩情,她在打什么主意?
赵瑾瑜脑中不停推演各种可能性,又一个个推翻。
将郑相推给凤翊星,让其扶持亲子登基,这不可能啊,郑相最是循规蹈矩,怎么可能同意维护一个男子登基?
还是拉拢郑相对付其他政见不和的人,例如宁王?这也不对,郑相耿直,不可能一味附和。
凤帝……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赵瑾瑜神色复杂,揣紧了手,余光不由自主地瞥向那个薄薄的身影。
她算准了郑相的性格正直,定然会将实情告诉凤帝,才敢冒然进入宫中救人。
为此她更是将幕后黑手凤翊月的小小错处亲手送到了凤帝手上,不惜同凤翊月结仇。
没想到凤帝会不按常理出牌,可惜了,功亏一篑,她没能保全凤翊星。
“陛下,不可,玉霖何德何能,这是要折寿的啊。”郑相身子不断下滑,又要给凤帝跪下。
凤帝撑不住她,所幸松了手,就让她跪着,冷哼道:“难道郑相能眼睁睁看着儿子被天下人唾弃?美好的人生就此打住,吃斋念佛了此残生?”
“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你还有什么不满?”
凤帝背过身子,语调上扬,带着威胁的意味。
“不满”二字重重落下,砸得郑相头晕眼花,私心作祟,终是同意了这违心之事。
接着,凤帝看向赵瑾瑜:“王女在吾这里待了那么长的时间,宁王会担心的。”
柳常侍极会察言观色,知道凤帝还有话要和郑相说,且是赵瑾瑜听不了的,立马满脸笑意地迎上来。
“王女,这边请。”
赵瑾瑜没有多留,识趣地离开,大殿的门很快在她身后合上,她眯起眼睛,心中没来由多了一份危机感。
路过倒地之人,她止住脚步。
“王女?”
赵瑾瑜蹲下身子,拿起大氅,趁此机会摸了把凤翊星冰凉的手腕,脉搏跳动缓慢,不过没有性命之忧,她稍稍放心。
“本王女见帝卿受罚,借了件大氅,这不要走了,将大氅收回来。”
赵瑾瑜微微一笑,拾起衣物披在自个的身上。
柳常侍暗暗咋舌,帝卿为了她闹了那么多事情,她竟然连件大氅都舍不得,竟真的如此狠心!
失去了温暖大氅庇护的凤翊星,在凌冽的寒风中,无意识地抽动几下,慢慢地缩成一个团,以微不足道的自身热量去抵抗不断掠夺热气的寒风。
“对了,柳常侍,你应该也听到了刚才陛下说了什么吧,还不快点把帝卿送回寝宫,若出了什么差池,陛下后悔了,第一个拿你开刀。”
赵瑾瑜嘴角微勾,说了一番威胁的话,便扬长而去,头再没回一下。
在堆积的白白皑雪中,她衣决飘飘,走得洒脱,只留下两行脚印,又极快地被大雪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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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凤十年。
那时的凤翊星还没有个正式的名字,还是秦城一除有名楼里的清倌,别名海棠。
一日,他与仆人出门上香,偶遇往日恩客。
这位恩客几次想一亲芳泽,都被海棠使了手段避开。
就这天,不止为何如此倒霉,正好撞上这人,在家丁的围追堵截下,凤翊星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寺庙背面的深山中。
遇到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那人还有些气力,竟然带着海棠躲过了家丁的搜捕。
此后,海棠便收留了这位重伤无法动弹的人,偷偷藏在了自己的院子里。
此女自称郑玉,是江南人士,家中小有资产,出门游学遇上盗匪,幸得会些拳脚工夫,拼死逃了出来。
在治病疗伤的过程中,二人渐生情愫,待这人伤势大好,也常常来这楼里光顾他的生意。
直到海棠实在拖不住时间了,鸨主定要将他卖个好价钱,他跪地请求那个女子替他赎身,那女子沉吟片刻,应了此事。
海棠自此有了第一个名字,秦卿,姓氏取自秦城的秦字,卿字大约是女子的恶趣味。
每每那人将两字咬在嘴里,翻来覆去地在那刻唤他,他最易动情,恨不得将自己的所有给那人。
二人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快活日子,春日踏青,夏日寻芳,秋日围猎射箭,冬日煮雪下棋,可以说在她的身边,他见识了多姿多彩的世界。
那人不嫌弃他只读过些淫词艳曲,夜晚常常点着一盏烛台,抱着他坐在书桌旁,教他习字明理,让他知道了男儿也当自强,可以成为参天大树,而非柔弱的菟丝花。
对方将自己的思想灌输给他,也让一个小倌有了自己的野望。
他要的不再是当个没有名分的外室,他想跟着女人回江南老家,堂堂正正有个名分。
女人的样貌极美,就连他这个素有美名的花魁在她面前有时也会自残形愧,为此招惹了不少桃花。
往日青楼里相互陷害的腌臜手段他不屑一顾,真到威胁他的那刻,他还是下了手。
他想她只看着自己,只欢喜他一个人,甚至希望那人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有他陪着就行,就连江南老家,他都不想女人回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二人吵了不少架,或许是被宠坏了,他失了警惕,所做的事情皆被发现。
就在他以为所有的一切即将幻灭时,她没生气,安安静静地继续陪着他过着平静甜蜜的日子,连争吵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