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殷溶月戒备地看向发出动静的地方,此时却传来微弱的喘息声,好似最后的求救一般。
那是?
在无尽的黑暗深处,那女子面容被毁,四肢被折断,浑身鲜血颤抖地蜷缩成一团。
无法想象她受了多少的折磨,经受了多少痛苦。
是何人如此狠毒,伤她至此,竟然还吊着她一口气,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殷溶月渐渐靠近,那女修抗拒着陌生气息,抬手想保护自己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闪躲,这时的殷溶月才发现,不仅是四肢被折断,连是十个手指也被折断,甚至伤了她的喉咙!
饶是作为一把剑的殷溶月,也不由一股酸涩之意涌上心头,柔声道:“别怕,我是一个小宗门的普通弟子,不会伤害你的。”
是她,是在潮风渡的地下擂台为师弟打抱不平的那位殷道友!
那饱受折磨的女修听见了殷溶月的声音,顿了顿身子,抬起了被毁容的脸庞,泪水从眼眶里流出,混合着脸上的鲜血,竟像极了血泪。
身后的火光映在她的身后,仿佛是救赎。
殷溶月竟然从这面目全非的脸上看出了眼前之人竟是给了她巫玉宗信物的曲意!
握了握拳,声音发紧,“你...是曲意?”
听到此话的曲意顿时泪下如注,却对殷溶月露出柔柔一笑,就如同她们道别那时一般美好。
可是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殷溶月小心翼翼抱起曲意,生怕会给她加重伤痛,缓缓走出这黑暗之处。
曲意软软地靠在殷溶月的怀里,她能感受到殷溶月对她的小心呵护的动作。
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不再是巫玉宗的曲意了,她只是曲意。
“怎么一会不见,你就救了个人回来?你可真是好心啊?”,岱渊抱肩打趣着殷溶月。
救他就要砍手,救别人就抱怀里,怎么是他魔族太子配不上?
殷溶月凉凉地看了眼岱渊,别没事找事,拖你回来就不错了。
曲意往殷溶月怀里缩了缩,她恐惧着一切,唯有殷溶月才能让她安心。
这时的岱渊才发现她怀里的女修饱受折磨,他一眼便看出了曲意经历了什么。
岱渊轻轻抬手,曲意便昏睡了过去。
“你们正道的有些人可真是心狠手辣啊,这么个好好的人被折磨成这样。”,岱渊肆无忌惮地说道。
见岱渊的动作,殷溶月便放下心来,“我也想知道是谁下此毒手。”
“真是不讲武德,我们魔族可做不出如此狠辣的事情。”岱渊见殷溶月不接他的话茬,语气幽幽道。
殷溶月无奈道:“是是是,知道你们魔族风高亮节,不屑做此事。”
岱渊虽不满她敷衍的语气,但还是傲娇点点头,“也不是全部,就我带的麾下而已。”
见殷溶月低头见那受伤的女修沉思。
“虽说受伤颇重,只要有一滴那深海之露一切都好说。”,岱渊矜持地说道,顺便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身为魔族太子什么东西他没有?只要着女修说点好话,也不是不行的。
闻言的殷溶月眼前一亮,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鲛人皇给的养崽用品里不是有吗。
“一滴就够了吗?会不会太少了啊?”,殷溶月看着手镯内浸泡在深海之露里的小蚌壳,抬头看向岱渊。
看着殷溶月摸上手镯的动作,岱渊能不明白她手上有深海之露吗?
岱渊不着痕迹地颔首,内心叹息:还真是小瞧了她。
殷溶月没看出岱渊心里的小算盘,准备取出深海之露送服于曲意口中。
“现在可不行,她现在的身体可承受不住这深海之露,好生温养之后服用,才能真正地重获生机。”,岱渊开口道。
殷溶月感激地看向了岱渊,随即用除尘术将她身上清理了一番。
现在的曲意不似最初的那般凄惨狼狈,可是脸上的伤口,四肢畸形的角度,无法开口言语的样子昭示着她经历的一切。
这时的尔昭正喜滋滋地踏进山洞,第一眼就见到了那个让她感受的危险的男人,墨衣乌发,金丝掩面,抱肩靠着山洞旁,百般无聊地看着殷溶月。
一时之间尔昭不知该不该抬脚。
岱渊一开始就感受到那小狐狸的动静了,等了半晌,怎么不进来?
岱渊转身看向尔昭,头轻轻往山洞里一偏,示意这笨狐狸还不快进去。
尔昭得到示意,一溜烟便跑到了殷溶月的身旁。
看着尔昭的身影,岱渊不由想到谁说狐狸狡猾的?跟个兔子似的。
不过她的主人倒是挺像狐狸的。
尔昭看着昏迷的曲意,“月月,她是谁啊?受了那么多伤她多疼啊。”
殷溶月回忆起那个在潮风渡明明气得声音都在颤抖却还是维护她,害怕她不收信物而急忙离去的曲意。
她低头喃喃道:“对啊,她该有多疼啊。”
曲意悠悠醒来,正巧山洞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害怕地往殷溶月的怀里钻了钻,整个人颤抖不止。
原来是岱渊的怨种属下们找来,惊喜地看着他们殿下在这里,还未踏进一只脚,就被喝住,纷纷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乖乖退了出来。
“出去。”
岱渊凉凉的对那群没眼色的家伙说道,没看见你们口中那礼貌的女修眼神正对我甩刀子吗。
殷溶月只是看了眼岱渊,让他属下声音小点,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