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调转眼球无言地扫视周围弟子,用我从未见过的眼神——一种充满浩然正气,且具有压迫感的目光。
“三阁弟子出列!”裴衾予的严肃面孔变得复杂又阴郁,又一瞥站在旁边的我,怅惘地叹了口气。
裴衾予常对着我叹气,有时面目狰狞得像俩鼻孔在蹿火,以此发泄出对我的不满似的。
然而这次的叹息并没有使我感到恐惧,反而有些疏离和陌生的亲切,因为感受到我们之间一种前所未有的碰撞。
除了长老和弟子的关系,这一刻他更像我家里的长辈。
他仔细清点出列之人,强势地训斥:“其余阁系不归老夫管,但你们是三阁弟子,太令人失望!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三言两语便被哄昏头!再有凌茜使烟雀蒙冤,居然无一人出来作证!你们在顾虑甚,都在怕甚?怕站错队被排挤,怕殃及自身?谁有此心趁早离开第三阁,老夫替你臊不起!想走的现在就说,不想走的赶紧给烟雀赔不是!”
一阵风吹来,清玉中央的槐树簌簌作响,抖落一地花香,仿佛也吹弯弟子们的腰。
他们躬身如虾米,全部垂首朝我作揖。
我睁开眼睛去看裴衾予,眼泪却一直打转,死活也看不清。
我拼命地憋着,深深为他揖礼,竭力保持着正常的声音同他道谢,可还是有点哽咽:“多谢裴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