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传来噩耗他遭火刑炙烤身陨世间,女王伤心欲绝不顾臣下劝阻发兵曼尼尔。
十天十夜的征伐,破城后的屠杀,鲜血染得草木皆变色,腥风血雨中她又见到那个心心念念的男子,站在厮杀的战场中深切失望。
原来婆释迦海并未受刑,是曼尼尔奸臣设计撕裂两国联盟,故意放出假消息,女王受其蒙骗做下无可挽回的事。
此时烽火连天即便叫停战争,也无法抹灭曼尼尔举国的悲愤,眼见婆释迦海的教化在这一日化为虚无,她举起佩剑用国主的生命抚慰逝者英灵,只求两国纷争归于平静。
生命最后一刻,女王躺在婆释迦海怀中,她所求注定永不能如愿,一滴泪落于他掌心,弥留之际听他轻述“汝心本赤诚,今日罪事究其因缘由吾而始,来世我去寻你奉还此泪。”
婆释迦海取女王一丝血纳入泪珠中,誊写梵文在上封存她气息,日后此珠只要靠近女王转世者,便会自放光芒名叫灵思宝珠。
“你可知它有这样的来历。”吟长说。
凌瞿生微微颔首接着道。
“后世婆释迦海为诺言几百年走遍西域,如何也找不到女王转世之身,因为她杀戮重重死后被困玄海阴幽之地再不入轮回。”
“然后呢?”吟长倾斜上身靠在圆凳边,后续传说自己知之不全。
他用手掌支撑在地,周身锋芒尽敛连凌厉的双目都柔和。
“后来婆释迦海知晓此事入玄海,阴幽之地于海下千里没有一缕光可抵达,无尽黑暗中灵思却渐渐明亮,他终于寻到女王残破的亡灵将泪放回她眼中,以焚自身功德为其超度。”
“女王得到救赎却无法将灵思带入轮回至此它永留幽冥下。”凌瞿生将后世之言相告。
吟长把佛珠举到灯下“这缕晶丝红就是女王残留的血吗,可我如何能引它发光?”
凌瞿生看着她静默不语,吟长稍稍避开其视线,约莫有点不好的预感,听他接着道“女王的血在她走时已经消散,里面血晶是你的。”
她忆起十年前确实有取过血给他府中医师便出口道“药农。”
“不错。”凌瞿生应。
“那这个送我可好。”吟长将灵思纳入掌心,虽是询问但打定主意不准备归还了。
泪本心伤所化,困于不见天日的玄海不知几百年,即使有佛经封印也会沾染戾气,如同幼童乖顺时灵巧可爱,反叛时霸道不可控,并不适合留在常人身边。
“三哥舍不得?”她见对方并不松口继续道。
“你是知晓它的用途所以才想要的吗。” 凌瞿生眼中的柔光一点点泯灭。
“嗯。”吟长言。
后知后觉到他可能误会了,索要灵思并不是为阻止他的找寻,急忙说“若我应你,此后再不会失去踪迹可行。”
凭自己以往的作为,此言确实无法让人信服,她从凌瞿生眼中看懂了不赞同。
此刻吟长的双目满是认真,与初遇时一般无二。
当初刚入京都人人都恭敬的称他三殿下,放眼看去身边相处的人都温润贤良,可皇城里需要防范分辨的人事太多。
只有她小小的个头眼中毫不掩饰敌意,言语间赤条条的嘲讽反让人安心,起初好奇堂堂叶相府中怎会有如此性情的小姐,才会在日后的来往中频频捉弄于她,那都是鲜衣怒马少年时的光景。
如今重逢他绝不会再放手。
“何以为证。”凌瞿生出口的话深沉决绝,还有不该属于寰王的一丝伤色,以致诱人不假思索许下羁绊。
“三哥带着那枚红玉吗?”她要证明诺言。
“这里。”他将腰间收藏之物取出。
吟长接过两枚完全一致的短哨覆于掌中,祭语徐徐从唇间溢出,一缕金色的光芒由手心生成,有如丝线在两枚红玉间穿梭缠绕,不久散做零星光点消失,她将属于凌瞿生的那枚还回去,其物完整如初看起来毫无变化。
他等着解释便看见吟长将自己的红玉抵在唇边,不似前几日唤凤凰时声效九天的嘹亮,此时声如流水轻柔荡漾,奇异的是随着她那边声音发出,凌瞿生拿在手中之物竟呜鸣应和,微微抖动有牵引之势。
“这是同欢咒,生成即无解除非寄拖之物尽毁,三哥你日后有何机密要务最好不要带着它,不然行踪就被我获悉了。”吟长停下吹奏绞着短哨的线穗笑说。
“同欢咒倒是个好名字。”他收紧掌心微凉的东西,面容重染笑唇轻启缓缓看向她。
吟长本想逗弄对方,却被他若有深意的话搅得脸颊桃红急忙转身离开,身后的人却不依不饶“难道取自鱼水同欢...。”
砰,房间门被重重合上,紧接着是一阵急急下楼的脚步声。
虽然室内已经没有任何人凌瞿生仍缓缓曰“赴巫山。”
下楼后吟长被徐三引向路边停好的马车,没多久凌瞿生也坐进来,幸好路上再不出言,车慢慢驶回商会。
当她再次躺在醒来的卧房中仍觉恍惚,短短半日相处怎么就到祭出合欢咒的地步。
隔壁悄无声息,时辰已到但自己今夜并没有失明,料想是灵力的丧失所以暂时能正常视物,吟长闭上眼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此时门咚咚的敲响,靠得这么近她都没发现有人过来。
“小姐睡了吗。”珊宁端着换洗衣物而来。
“进来吧。”吟长坐靠在床上。
“我将衣物送来。”珊宁把托盘搁在桌上,低垂着头并没看向床榻。
“珊宁有件事我想问你。”她拢起滑落的外衫斟酌着要如何开口。
“小姐想问少爷。”珊宁看她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