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久思和白暇回到自家院子中,已经是深夜。
他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地上了楼。
水流喷洒而出,从男人姣好的身线流入隐秘地带,周久思任由水流肆意冲刷着自己,在窒息的感觉之中,所有的感官和情绪都被无限放大。
“砰”地一声,连正在流动的水珠,都滞留在空中几秒,拳头与瓷砖墙面猛地相接,他却仿佛不知疼痛一般。
浴室门外传来细微的开门声,谨慎如周久思,他很快便从翻天倒海的情绪之中,反应过来,眼神骤然变得凌厉,他拿起旁边的浴袍,裹住重要的部位便贴墙出去。
没有意料中的危险,出现在眼前的一幕却依然让他头疼。
空气之中不知何时漂浮着隐隐的暗香,正对着浴室门口的大床上,白暇只着一件白色衬衫,内里春色一览无余,因早些年她本就靠这个吃饭,因此绝对可以称得上肤若凝脂,为各中极品。
周久思却皱紧了眉头,灯光昏暗,白暇看不清周久思的神情,她心下一狠,主动扑了上去。
从看见迟暮的那一刻,她便不能再淡定了。这些年,她在外人眼前出尽风光,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是怎样才能待在周久思的身边的。
葱白修长的手指落在他的腹前,她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男性力量,心中早已是一片燎原,她自知自己条件是顶好的,加上有之前那段她不愿意承认的经历,她对自己讨男人喜欢的手段向来十分有自信。
她从低处抬头,面色潮红,已然情动,难以自抑。
在她看清周久思表情的那一刻,仿佛入坠冰窟。她使出浑身解数,周久思却一脸置身事外,莫说情动,他甚至一丝表情的变化都没有。
她的手还想往下,却被周久思猛地抓住。
他丝毫不怜香惜玉,她的手腕被握得生疼。周久思用力一挥,她整个人便被扔回了床上,她还来不及反应,一条毯子扑面而来,将她整个人盖了个严严实实。
“我将你从“檀宫”带出来,你怎还如此不自爱。”
他语气平稳到,似乎在处理一件并不令他头疼的公事。
白暇将毯子从头顶拉下,再视物的那一刻,周久思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刚洗完澡的他,头发还带着几分湿漉,说来可笑,白暇跟了他几年,从未见过他这般家常的模样。他带有几分禁欲,男性的性张力在昏暗的灯光之下,喷薄欲出。
如此暧昧的环境之下,可惜他神色阴冷。白暇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明天陈逢生会给你一笔钱,你想去哪都可以。”
他若无其事地从沙发上起身,白暇却突然慌了神,她不管不顾地冲到周久思身边,面色急切,语气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哀求的意味:“你什么意思?”
周久思捡起地上的毯子,再一次为白暇披上,“这些年,我并未亏待过你。”
话外之意,是让她拿了钱安心滚蛋吗?不要再去招惹他的心肝。白暇苦笑一声。
“你觉得这么多年,我跟在你身边就是为了钱吗?我爱你啊,周久思,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白暇,人不能这么贪心。”
他语气温柔,说出来的话,却一字一句都在往人心上扎刀子。
周久思不愿再与她多言,跨步意欲离开,却被白暇紧紧抱住了手臂。
“让我走可以,和我做一次行不行,周久思,在外界眼里,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可你却一次都没有碰过我,迟暮一回来你就要赶我走,我到底哪里不好,我们上床,好不好,她那么冷冰冰的,我比她好一千倍。”
白暇边说话,边去解自己胸前的扣子,却被周久思扼住了手腕。此时的白暇,早已泪流满面。
她将自己最不愿回忆的过往,在两人之间生生摊开,她以最自轻自贱的方式,恳求周久思的垂怜。
周久思无懈可击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白暇身上,亲自为她扣上扣子。看见这一幕的白暇,绝望的脸上再次燃起希望。
“这么多年,我的陪伴就没有让你有过一丝心动吗?”
“没有。”他回答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初时是利用,后来只是发现你在我身边,可以帮我挡过很多投怀送抱的人,和交际场上硬塞过来的人。”
“我以为我们之间是交易,你被我利用,而我给你金钱与地位,白暇,当一个男人不爱你时,你任何的行为都不会让他回头,但一个女人的价值,不应该只体现在虚无缥缈的爱上。”
“你不再是“檀宫”的阿九,明天拿了那笔钱,你会有更加广阔的天地。”
*
白暇被赶走了,她依旧愤恨,企图耍赖留下来。她的感情真真假假。
这几年的光阴对于周久思来说如同一场梦,随着与迟暮的重逢,他终于明白自己这几年有多么行尸走肉。
他从沙发椅上起身,经过客厅时,刚好碰上来汇报事情的陈逢生,陈逢生刚想说话,却只见周久思如同风一般掠过了他,明明步伐十分急切,脸上却是释怀明朗的表情。
这般奇怪的组合,陈逢生从来没有在周久思身上见过。
周久思来到迟暮这几日的暂住处,他想敲门,却发现院子大门并没有上锁,整个庭院漆黑一片,他大脑中有一根弦断掉了。
他疾步走到别墅门口,不出他所料,门也没有上锁。除了隔壁院子星星点点的灯光,他的身子几乎处在一片黑暗之中,这里,没有一点人生活的气息。
它的主人似乎已经离开许久了。
周久思入坠